“这段时间在宫里住的还习惯?”

“多谢皇上关心,妾一切都好。”

贺凌尧点了点头,拿起毛笔继续批折子。

写了两个字后,他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你父亲前两天给朕上折子,说要请立世子。”

万俟芦葭愣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问:“皇上觉得此事不妥?”

“朕没准。”贺凌尧伸手去沾了一下墨。

万俟芦葭起身想去给他磨墨,贺凌尧摆了摆手。

“不必了,快批完了。”贺凌尧说着,拿起最后一本奏折,这才抬头看她,“你不问问朕为什么?”

万俟芦葭摇摇头,“皇上既然不准,那必定是父亲做的不对。”

“嗯,此事你父亲做的确实不对。他给朕上折子奏请六王子为世子,可六王子并非嫡长子,这不合规矩。”

六王子是西宫娘娘呼延氏所生,是呼延乔的表弟。这奏立世子的折子,未必是西宁王主动上的。

“只是,主母并无亲生王子继承王位。”万俟芦葭试探性问贺凌尧。

“朕听说,你十弟是记在王妃名下的?”

万俟芦葭一愣,对他说:“是,十弟养在了主母膝下。”

西宁王妃自打头一胎流了产,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十年前一次大病,差点没了命。国师说,要找个王子过在王妃膝下冲冲喜。呼延乔就做了主,把十王子过给了王妃。只是十王子出生的时候带着胎毒,从小就病病怏怏的,生母又因为家里犯了事被打入冷宫。

本想着这孩子养不活,不如就过给王妃,省的再让其他王子平白多了个嫡子的身份。没想到过继后,王妃的身子竟有了起色,一年后又怀上了身孕,只是这一胎又没占住。

她本就因为丧子难过,十王子体弱,一岁多了还不会走,连带着西宁王也不重视,她也就更不喜欢十王子了。她只把十王子放在自己宫里,可未曾养过一日,叫奶娘没事也不要让十王子在她眼里晃悠,省的她心烦。

因为王妃不待见,西宁洲的大臣对过继的事闭口不谈,可如今贺凌尧提了起来,难道是有意让十王子继承王位。

“皇上的意思是……?”

“既然记在了王妃名下,那就是嫡子,理性继承王位,你觉着如何。”

“妾不懂这些,皇上为西宁洲挑的继承人,必定是最好的。”

在西宁洲众位王子王女中,她最不讨厌的就是十弟,也许都是自幼没了生母的缘故吧,她倒是乐得看着他坐上王位。

而贺凌尧想的倒是与他截然不同,他呼延家还想利用立世子继续把持朝政,呵,从今日起,呼延家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三月初四,文敬辉和夫人钟欣然到达京城。

“本该体谅你舟车劳顿,让你好好歇一歇,可我们实在是想你想得紧。”

贺岫绾怀里抱着钟欣然的女儿,小姑娘困的点头如捣蒜,可头一次进宫她好奇的紧,舍不得闭上眼睛。

“我也想你们了,这么多年没见了,刚到京城就等着你们召我入宫。”

“他对你怎么样?”

钟欣然叹了口气,摸了摸怀里儿子的小脸,“嗯,挺好的。”

她们几人听了她的话心疼的看着她,钟欣然抬头看了一眼她们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看我干嘛,我是他的发妻,再怎么样她也不敢对我不好,我每日操心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辛律法,苛待发妻,全家仕途都会受到牵连的。

“你是远嫁,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也难知晓,有什么事别自己藏着掖着,跟我们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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