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开,不得无礼。食不言寝不语,你是主力老人儿,给大家做个表率!”
扭头说这话的人是新野副教头司北,和妄自尊大的赵教头和趾高气昂的队员不同,他倒是难得一个温和有礼的,笑容可掬的人。
司北起身敬酒,感谢水镜、东方盛情款待,总算遮掩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可那个叫陈开的宽肩队员却丝毫没有收敛之意,不知和同伴议论什么,突然高声放言道:“邓县人根本就不懂蹴鞠!每逢新野必输,各个都闻新即恐!”用现在话说,就是骂邓县人有“恐新症”。
这就好比骂LPL的战队,遇到LCK就拉。
宴饮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陈开继续说道:“我还听说隆中蹴鞠队队长今晚缺席此宴,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既是不懂待客之礼,又是不懂蹴鞠之理!”
新野队员放肆大笑,新野鞠粉窃窃私笑。
司北刚坐下,这下又不得不再次起身,凑到水镜先生跟前解释道:“今日远足劳顿,少年酒醉失态,两位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见怪。”
诸葛亮徐徐起身,不卑不亢拱手问陈开道:“蹴鞠之理,鞠场之理,兰台令史曾作铭以记之,不知友队兄台指的是哪篇?”
陈开反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踢个蹴鞠还有什么文章?”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大有文章!”
只见诸葛亮稍稍起身,抬起下巴,对着厅内诸人,尤其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开等一干新野蹴鞠的队员,旋即背出李尤的《鞠城铭》:“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衡对、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
“切,就会背几句顺口溜有什么用?”陈开倒是不依不饶,“不会上场踢蹴鞠的人,能讲出什么蹴鞠道理?”
“蹴鞠古戏,始于盛周,君子以之练身,亦以之娱心。踢鞠之道,非徒足技,亦含哲理。动如脱兔,静如处子,进退有度,攻守兼备。以赛会友,以鞠交心,寓教于乐,修身养性。鞠场须机智勇敢,亦须谦逊礼让。蹴鞠之艺,亦君子之德也。”
诸葛亮侃侃而谈,讲解起蹴鞠的道理,大长隆中书馆的威风,水镜、东方大声叫好!
新野书馆的一位年轻队员也拍手叫好,而且连叫了三声“好”。
这位年轻队员被陈开怒视。
小伙子赶紧缩回脖子,躲到别人身后。
讲不过,那就拼酒,眼见队员陈开被诸葛亮怼的没面子,新野蹴鞠队的正教头赵波忽然起身,端着酒碗晃到水镜跟前猛拍水镜后背,说今夜要跟他一醉方休!
赵波手劲儿忒大,把水镜肺管子都要拍出来了,水镜老脸涨红,咳个不停。
“先生,都说您的名号是‘祭酒’,那肯定酒量少不了,我先浮这一大白,然后请祭酒先生,您再浮这一大白。”说完,赵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浮一大白”就是喝酒的意思。水镜这下懵了,我的官衔是“祭酒”,又不是陪人喝酒的意思。
东方忙替水镜挡酒,可他酒量压根不是赵波对手,频频拱手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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