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走近几步，躬身行礼道：“谭先生您好。”
摘下老花镜，老人眼球中满是血丝，俨然一副休息不足的模样。
“你就是心理康复医院的新院长吧，果真年轻有为。快些坐吧，刚好我也有些烦闷，咱们两个闲聊一会儿，解解闷。”
回了句谬赞，李响抽过椅子，与谭允谦相对而坐。
花白却又浓密的头发，褶皱却又白净的皮肤，衰老和年轻的体现，同时出现在这个老人身上。
谭允谦给李响倒了杯茶，自己也端起一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请你们过来，都是我弟弟的主意。我也晓得他是为了我好，但到了我这个岁数，多活一天都是赚到。”
“更何况我这一辈子也足够潇洒，即便明天一命呜呼，心中也没什么遗憾。”
言至此处，谭允谦轻轻拍打着藤椅扶手。
“这些话要是被弟弟听到，他又得斥责我的言辞。”
“好啦，小伙子，咱们开始诊断吧。早些开始，早些结束，你也能早些离开这里。”
李响应了一声，随即开始问询。
在询问过一些常规的身体情况后，李响话头一转，开始切入正题。
“谭先生，您最近有没有产生过幻视，或者幻听的症状？”
“最近是有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您能详尽描述一下声音细节吗？”
谭允谦微微摇头道：“不可说。”
“是哭声吗？一群幼童的哭声。”
双眼微眯，浑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谭允谦死死盯着李响道：“你能听到？”
“是的，就在昨晚。”
拿起一旁的遥控器，谭允谦接连按下几个按钮，屋内的光亮愈发强盛，几乎要照亮每一处角落。
“能成为那所医院的新任院长，果然还是有些能力。”
坐直身子，直到此刻，谭允谦才真正开始审视眼前的年轻人。
“谭先生谬赞。”
李响自谦一句，继续说道：“我已初步知晓您的症状，但为了彻底医治您的病症，我希望您能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你需要什么？”
“一张桌子，两条椅子，以及一间没有光亮的房间。”
“不行！离开强光，那道哭泣声会离我越来越近！”
“有我在，我会保护您的安全。”
拿起几粒糖果，谭允谦撕开包装将其全部塞进嘴里。
“你不是第一个听到哭声的人，更不是第一个提出奇怪治疗方式的人，但一切都是无用功。我的病症从未得到缓解，他们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谭先生能否展开说说。”
“只要听到哭声并且对我进行医治的人，无一例外都疯了。你还想尝试吗？”
“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我已经主动提议，那肯定没有退缩的道理。”
“既然如此，你随我来吧。”
双手一撑，谭允谦并未依靠拐杖，仅是靠着自身力量便站起身来。
步伐稳重，腰背仅是微微佝偻，他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
但是，当他自李响身边经过时，李响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腐臭味。
异常沉重，就像初次正面叶琳琳时，所闻到的一样。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