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阴风的呜咽被躺了一地的极道们的呻吟声盖过了。
看着眼前剩下的那根独苗,秋野良这次没打算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提步跨过地上的气氛组,径直走向拿着球棍的最后那个。
球棍男先是被秋野良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好歹是混极道的,要是面对一个明显的未成年,打不过也就算了,毕竟带头大哥现在也还躺着。但要是转身就跑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事后丢根指头事小,彻底被踢出圈子,甚至被当做典型浇上水泥沉入常归川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念及至此,球棍男怒喝一声为自己壮胆后,不退反进,径直扑向了秋野良。
而秋野良身后,躺了半天的高桥这会儿也意识到,这大概就是最后的机会了,硬咬着牙也忍痛爬起来,想要给秋野良前后夹击。
只可惜一旦打不出配合,他们在秋野良面前就完全没有任何机会。
仅用了三招,地上就又多躺下了两个。
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秋野良完全不想再逗留下去。
转身来到咲夜面前,拉起她的手臂,向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
路过黄毛的时候,这家伙依旧抱着头蹲在地上,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
看着脚边这个缩成一团的家伙,秋野良有点难以把他和上次回档时,那个面目狰狞的家伙联系在一起。
盯着黄毛看了几眼,秋野良才重新迈步离去。咲夜毫无异议,跟着他停下,又跟着他起步。仿佛只是一具没有自我意识的人偶。
听着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黄毛始终挡在头顶的手臂这才终于松懈下来。
又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高桥才重新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躲过手下搀扶过来的手,高桥靠在湿腻的墙壁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说来实在可笑,一群自诩任侠的极道们,居然在一条小巷子里,在一个学生面前翻车了。而且还翻得这么彻底,翻得高桥都为自己找不到什么借口。
高桥心中甚至隐隐觉得,那个看似一脸稚嫩的少年,或许都还没有使出全力。
想着他在面对自己这帮黑道时,居然还想着留上几分力。高桥就想笑,哪怕现在嘴角一动就牵扯得浑身疼他也还是想笑。
“大哥?您没事吧……”
或许是高桥的反应实在过于惊悚,手下忍不住出声询问。
“肋骨指定断了两根,你觉得算有事算没事?”
听高桥讲话至少还有逻辑,手下松了口气,大哥看起来精神上还算安定。
“那大哥,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
“有屁就放!老子还赶着去医院呢!”
“大哥,您为什么不用……那个呢?”
“嘶——,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他妈也想被沉进常归川了是吧?!”
“大哥!就是那个啊!我们之前见过的,组长他们用过的那个!”
高桥闻言脸色一滞,随后即使忍着疼也抬手给了问话的手下一个逼兜。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那东西是能随便用的吗?老子宁愿开枪也不愿随便动用那玩意儿,知道吗!”
这时另一个手下也忍不住凑过来问道:“大哥,你们说的‘那个’是什么啊?难道不是枪吗?”
高桥听完却突然阴恻恻一笑,“大野啊,那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
大野闻言一愣,“欸?那你们说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仔细回忆回忆?就在上周,组长和川西的那帮瘪三干仗的时候,打到最后,他和川西的本多变成的那样子。我记得,你当时应该也在现场吧。”
高桥话才说到一半,大野的脸上就已经是一片煞白。就算是刚才在面对秋野良的时候,他都没有如此惶恐过。两眼圆睁,嘴唇颤抖地喃喃念叨着:“怪……怪物!那是怪物啊!”
“啧,大野你胆子大了啊!敢说组长是怪物,这笔账我替组长记下了!”
“欸?!大哥别啊……”
高桥却突然脸色一肃,用极其严峻的声音对在场所有小弟开口道:“这下你们都听到了,要是你们谁敢在外面乱说那东西。别说我们东堂组,就算是上面堂龙会的总长老爷子亲自保你,都保不住!”
“尤其是你犬养!”这次高桥指向的是颤颤巍巍刚站起来没多久的黄毛,“你这次已经犯了一次大错了,再有下次,可就不是切根指头的事了!”
然而摇摇晃晃的犬养好似没听到一样,低着头一语不发。
在极道里,大哥以及其他尊长发话的时候是必须要立即回应的,否则就是极为失礼的举动。
所以见犬养跟没事人一样完全无视了大哥的教训,犬养旁边的那个小弟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喂!蠢货!是他么耳朵聋了还是想死了?!”
然而挨了一巴掌的犬养依旧低着头,站在原地摇摇晃晃充耳不闻。
咬牙切齿的小弟正准备下狠手的时候,高桥却挥手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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