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静静聆听,未置可否,制止了起身答话的泓妃,转头看向身旁的夏椴。

众人屏气凝神,将所有视线转向夏椴,表情可谓五彩纷呈。皇后这段话无非两个目的,一,见夏椴受宠借机讨好;二,因夏椴受宠借机埋下陷阱。但无论是哪种,对于夏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已将他在瞬间置于两难境地。倘若夏椴同意,毕竟是国主之位,此处虽无百官,但各宫的眼睛都瞧着,恐会生出他觊觎皇位的想法,这些人便会顺势在他刚出头时便捏住了他的把柄;倘若不同意,便是驳了皇后的好意,冷了国主想要修复父子感情的慈心。

泓妃心中焦急,忍不住瞧了末席的蓁蓁一眼,见她如此淡定,心中忍不住愤恨,但又不敢多话,只得祈求上天保佑,心中对皇后的恨又深了几分。

夏椴也下意识地看了蓁蓁一眼,只不过,隔得远,众人倒未多想,只是觉得他在看自己的席位,而后便随着他的视线回去,又齐刷刷地看向了国主。

思忖片刻,夏椴退后一步在下首的地方跪拜,朗声道:“儿臣谢皇后拳拳之心,给儿臣膝前尽孝的机会。此处虽只有家人,但毕竟是国之盛事,外亦有臣民,儿臣感念皇后和父皇体恤,但却不敢因父子之情忘了君臣之仪,还请父皇准许儿臣回到该去的位置,儿臣必谨慎行事,倘若坏了规矩还请父皇、皇后及各位娘娘、皇兄、皇姐不吝赐教。”

听到此话,国主笑得更深了些,转头看向甄皇后:“皇后爱子之心自是理解椴儿的这番话,不如就依他吧?!”

甄皇后笑得一如既往得和蔼:“四皇子识大体,是臣妾思虑不周。”

国主看一眼甄皇后,敛了笑,示意夏椴归位。

夏椴一路阶梯下去,看似稳重,实则心中已慌得没了边。近些日子用眼过度,视物似乎不像以前那般清楚,尤其远一些的。他一直在捕捉蓁蓁的眼神,却总瞧不清,直到走近了,才发现,面具下那双极美的眼睛弯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原本清冷的务必此时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赞许。夏椴的一颗心瞬间回归原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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