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说:“夏老说的是。不过丰益水将地卖给他,卷铺盖走人时,所得的银钱却半道遭人抢劫了去。”
誉王问:“你是说,抢劫之人是那死老头派去的?”
赵一鸣说:“丰益水一次去陶家开的钱庄借钱时,碰巧撞见护院头子对几个打手发脾气,听得真真切切,那护院就是抢劫他钱财的蒙面人之一。”
誉王问:“报官了没有?”赵一鸣说:“报了。得了个蓄意诽谤之罪,痛打二十大板。”誉王极为纳闷,说:“岂有此理!”
姜山说:“殿下无需气愤,明日去瞧瞧便是。”赵一鸣说:“那大人记得多带些人手。”姜山问:“为何?”
赵一鸣说:“那陶令公为人狡诈奸滑,暗地里坏事做尽,明面上好事多为,乡民们十有八九被假象蒙骗,称他为大善人。以往只要有人对他不利,他总是鼓动乡民群起而攻之,事后为遭难的乡民树碑传颂,乡里乡亲没有不维护他的。”
肖史道:“竟有这等大奸似忠、大伪似真的乡巴佬,真是闻所未闻!”姜山问:“那老东西几岁了?”赵一鸣说:“正忙着下月做八十大寿。”
夏衍道:“俗话说:‘耄耋之年,长寿智慧’,他为了自家千年富贵,叫他人不得好活,早已蠢不可及,天良用尽,实不配活过八十。”
姜山对赵一鸣说:“还有什么说的,一并说来。”
赵一鸣道:“城东有个黑市钱庄,幕后老板就是陶令公那个老东西。卑职经过多年暗中查访,那钱庄不仅往外放高利贷逼死了三四十号人,还贩卖美貌女子,甚至有迹象表明私制钱币。”
肖史问:“恶业如此之重,怎就没有人出来管管?”赵一鸣说:“当地官员坐地分赃,外来官员有心管来却无人可用,更别说未等他们发现端倪就被调走、或是暴毙了。”肖史说:“就算衙差收受贿赂不能用,还有当地驻军,总就无人可用了?”
赵一鸣说:“大人,不是肖公子说起,卑职还差点忘了。城防营主将陶金铭,是陶令公的亲侄子,要动陶令公与他那钱庄,最好是先把陶金铭给收拾了,免生意外。”
陈亮觉得在理,说:“赵捕头,你是怎么想的,怎么说来便是,不必遮遮掩掩,郡守大人理得清楚。”
赵一鸣说:“以卑职这些年的观察,拿下陶金铭方便拿下钱庄,拿下钱庄方便拿下陶令公,拿下陶令公方便拿下陶金旺,拿下了陶金旺,河州境内的贪官污吏便无处遁形。”
余清看了赵一鸣一眼,似有刮目相看之味,说:“赵捕头看似用心了。”
姜山说:“就依赵捕头所言,从陶金铭开始动手。”
赵一鸣见自己满腔热血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免欢喜,朝姜山行礼道:“卑职告退。”姜山起身说:“好。”赵一鸣拱手礼别众人离去。
姜山道:“二伯,余老,看样子是赌对了,这赵一鸣真有不被陶金旺他们待见的本钱。”
夏衍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傻人有傻福。”
姜山开怀一笑,大声说:“郭凯、陈新,乐忠乐诚八兄弟听令。”郭凯、陈新、乐忠等十人齐齐起身听令。姜山说:“命你们十人速速换上戎装,随本将军前往城防营,势必拿下陶金铭。”十人领命离开。
余清问:“刑秋台不抓不问了?”姜山笑道:“这点小事,难得到余老吗?”余清说:“难是难不到,不过你是大人,发号施令还得你来。”
姜山笑道:“那好,我命令余清老先生,协助陈亮拿下刑秋台,不得有误。”
余清、陈亮领命。
姜山话别众人,回房换上戎装,带领郭凯、陈新、乐忠等十人出府衙,跨马径指城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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