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星问:“这种事情,二师兄是怎么知道的?”陈豪说:“师娘自杀前的那天晚上,跟师傅吵了一架,二师兄刚好去找师傅,不小心听到的。”邓星问:“师娘足不出户,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豪说:“你可还记得那位胡大侠?”邓星说:“那有不记得的,他自称是师傅多年好友,向师傅来借钱,被师父给了五十两银子打发走人,后来听闻死在了潼关外。”陈豪说:“那姓胡的就是洗劫师娘家的那伙强盗头子。”
邓星问:“你是说,是那姓胡的告诉师娘的?”陈豪说:“那姓胡的一来嫌师傅给的钱少,想着报复,二来再次见到师娘良心不安,便将往事给师娘说了。”邓星说:“既是这样,师娘也犯不着自杀啊!报官不就行了。”
陈豪说:“师娘哪会轻易相信那姓胡的所言,找师傅求证。师父见事情暴露,便以师妹的身家性命做要挟,要师母就范。哪知师母忘不了她家灭门之仇,又不想害了师妹,便死了。”
邓星问:“这等恶业,天理难容,二师兄怎么告诉你了?”陈豪说:“那天二师兄因一点小错被师傅当众痛骂了一顿,颜面尽失,拉我去喝闷酒,喝着喝着,心头气难平,无意间说了出来。”邓星说:“难怪一向孤高自傲的二师兄从那以后对你有求必应。”
陈豪问:“师兄听了,可有什么想法来?”邓星回道:“师母待我们向来不薄,现在既然知道她身遭不幸,岂能听而不闻来。师弟说怎么做是好,今儿就怎么做来。”陈豪说:“那我们就将师傅那招‘袖里刀’告诉那小子,让他跟师傅过招时有个防备。”
邓星说:“师弟这是想借刀杀人?”陈豪道:“以后还得在江湖上混,欺师灭祖的事怕是不能做的吧!”邓星说:“就听师弟的。”
两人一番合计,屁颠屁颠朝慈恩寺赶来。路过一家斋菜馆,见里边坐着四人,有一人脸相极为难看,想起石师弟的描述,猜想就是他俩要找的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朝里边喊道:“打人的那小子出来。”
姜山不认识两人,可大堂就他们四人,不也张口问来:“你俩是说我们吗?”邓星道:“在丹枫阁打了我们师弟师妹,不是你们是谁。”姜山起身出门笑问道:“不错,那两人是我打的,你俩想怎么样?”
陈豪道:“不想怎么样。识趣就给我们兄弟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赔上医药费了事。”姜山笑道:“响头没有,拳头倒有一双,要不你们试试。”邓星道:“试试就试试,我们兄弟还会怕你不成。”
姜山道:“那就请了。”
邓、陈两人一言不语,拳头抡起,朝姜山攻了上去。姜山也不小瞧了两人,见招拆招,有招进招。噼里啪啦几下交手,邓、陈两人不敌,受些轻伤落败。
武艺不行,嘴巴可不示弱,邓星喝道:“小子,你若真有种,就在这里等着,看我们师傅来了怎么收拾你。”姜山问:“你师父是谁?”陈豪一脸自豪来,说:“我师傅,西京府尹赵大人家的护院头子,‘袖里刀’侯海。”
姜山笑道:“是他啊!闻名不如见面,正好会会,快请他来。”陈豪道:“好得很。等我师傅他左手袖里刀一出,保管你跟其他英雄好汉一样,被割破喉咙,流干了血才死。”姜山笑道:“是这样啊!那你俩就等着瞧,看是他刀快,还是我心狠。”
邓、陈两人抱拳道:“告辞!”
姜山抱拳道:“不送。”目送邓、陈二人远去,回到大堂,见饭菜已上桌,以茶代酒与陈亮、齐宽、齐恕三人喝了一个,吃起饭菜来。
陈亮问:“刚才两人那般言语,究竟何意?”姜山说:“师傅对不住徒弟,徒弟看不惯师傅,又不敢明着欺师灭祖,便想着借刀杀人。”陈亮道:“刚跟赵大人扯上关系,这就杀他护院,于情于理都有些不合。”
姜山说:“军师说的是。不过杀了侯海,正好可在明面上跟赵景升敌对来。”陈亮道:“将军切莫随意,人命关天。”姜山说:“军师放心,绝不乱杀无辜。”见陈亮好有话说,解释来,“素闻侯海此人武艺不凡,跟人过招从未有过一败,江湖威名远播。若非他有着非死不可的理由,他两个徒弟是不会出卖他的,毕竟在江湖上混,最看重师门传承。”
齐宽道:“这样说来,杀了他,或许是在为江湖武林除害。”齐恕道:“管它是不是在为江湖武林除害,他徒弟都不容他了,我们容他作甚。”姜山道:“行,只要他真有‘袖里刀’这一招,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陈亮见姜山兄弟仨一个腔调,且事情祸福难料,双方若真要刀剑相对,自是只能随姜山来,便也不再说话,一心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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