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请”

梁岁玉与梅折雪相对着坐下

“我就是有些好奇,娘子竟愿意替一个不相干不认识的人作保”

梅折雪为她倒上一杯茶“公子不认得我,可我认得公子”

梁岁玉有些惊讶

“听闻公子在找我,不知有何事”

她说的是梁岁玉像那几位美娘子打听她一事

“这个倒不急,我想知道梅娘子如何认得我的,我似乎,与娘子从未见过”

“你是公孙诏的嫂嫂,我自认得”

原是如此,不过她竟直呼了公孙诏的名讳

梁岁玉还未回答,她又道:“想必衍公子已经知道了我与阿诏的事,不然也不会让嫂嫂前来春风楼”

她的神色有些悲伤,梁岁玉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不是的,梅娘子”

“我对阿诏是真心实意的”

“梅娘子,我并未想过要阻拦你们二人,若真是衍公子有意阻止,又为何要让我来,派个家仆,或者书信一封即可,再说,我今日不敢签字画押,不就是不敢暴露真身份吗,因为公孙家的人根本不知我今日之举”梁岁玉道

梅娘子也反应过来,她有些疑惑的问“那你是.......“

总不能把这几日的事都讲与她吧,梁岁玉想着

“这....我只是怀疑有人要设计诏公子,梅娘子可否告知我你与诏公子事如何相识的”

梅折雪回忆着,缓缓开口

我与阿诏,是雪天相识,说来也巧,我最爱雪天,而那日的雪,来的要比往常都早

公孙诏虽看起来像个浪荡公子,却并非表面

公孙谦和对公孙衍管教严苛,但很少理会这个儿子,于公孙谦和而言,只要在外不惹出事端,不为公孙家丢人,便够了

所以公孙诏与别家公子常常四处闲逛,但并未进过春风楼,因为这不合规矩,有违身份

一直到那一日,京都的雪来的那样的早

纵使大雪纷飞,本就安排好的红衣一舞也不能停下

我在楼阁翩翩起舞,白雪更衬红衣,很快楼下围满了人,公孙诏也在其中

可是太冷了,鹅毛飘进来,我本就是赤脚,待一舞结束,我的脚几乎要没了知觉

后来掌事妈妈告诉我,今后都不必再雪天跳舞了,有位公子给了银子

他包揽下了我此生冬日所有的大雪

我不知他给了多少钱,竟将一向重财的妈妈哄得笑呵呵

可他不知道,雪日本就不用跳的,只是那一天的雪来的出奇的早罢了

所以其实那是我第一次在雪日跳舞,也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那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连样子都不知道

我只记住了他的声音,他站在房外,我们隔着一扇门

他说“梅娘子,今后就不必在雪日跳舞了”

再见到他,已经是春天了

面具遮住了他半边容貌,他告诉我,他的相貌丑陋,被遮住的半边脸是因为儿时烧伤

他说怕吓着我,我不觉得可怕,我只是心疼他

他离开的时候,我在楼上看着他,他肩上担着扁担,竹篮里上盖着白布

我不知道篮子里放着什么,但他弯着腰,似乎很吃力,他弯着腰,没有看到我在看他

他付的那些银子是他一生的积蓄,我这么想

对了,那一晚,我们坐着品茶,聊了一夜

后来他来的越来越频繁,我们相知相识,在一夜夜里,我们畅聊天地

我从未见过面具下的他,因为于我而言,外貌,是最不重要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