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二次相见,是最后一次吗
“老公,想你了”下班躺在床上的伽忆收到雪的信息,心想这个点还能收到她信息,真是奇怪了。
“老婆,我也想你,好想,好想”
“我要送一个惊喜给你”
“好,我马上来接你”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雪憋了一天想制造的惊喜就这么泡汤了。
伽忆打算接上雪就直接开车回家,她心爱的人儿相隔几日不见,判若两人。雪眼睛浮肿,眼神泛散,面容憔悴,她心如刀绞。
“老婆,刘坤把你怎么啦?”伽忆偷窥着后视镜里的女人心疼地问道。
“没有”雪强忍着委屈的泪水,她好想给心爱的人儿倾诉,但又不敢确定伽忆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会不会嫌弃我脏呢”。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各自在自己的逻辑世界里转圈圈。
“带你去吃油炸串好不好”看着雪楚楚可怜的样子,伽忆只想她能开心一点。
“嗯,不想吃,不饿。”
“好吧,我们先回家。开心一点好不好,你这样子,我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我们暂时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吗?”
雪的眼泪在眼珠子里打转,不敢说话,她怕一张嘴所有的委屈都会倾泻而出。她现在既怕伽忆难过,又怕刘坤像钳子一样的压迫感,而最最最最难过的、遭罪的却是自己。如果没有伽忆,听到刘坤那一句不想离婚她可能都破滴为笑了,感激不尽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也不敢管刘坤的事了。而伽忆的出现,像是一道光,照进深不见底的心底,让霉斑点点的瓣膜重新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回家第一件事首先解决相思苦。事毕,两个人各自躺着。伽忆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雪像被一根绳子绑着了手脚,任由自己努力在撕扯。
伽忆一只手伸进雪的颈脖里,手一弯,顺势把雪搂在怀里,温柔地看着雪,雪的眼神有些躲闪。
“老婆”
“我最爱的老婆”
“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的老婆”
……
“哇……”雪终于破防,是委屈,是哀怨,是不争。
夜来雨横与风狂,
断送西园满地香,
晓来蜂蝶空游荡。
苦难寻红锦妆,
问东君归计何忙,
尽叫得鹃声碎,
却教人空断肠。
漫劳动送客垂杨。
此情此景,犹如元代文学家阿鲁威的散曲《湘妃怨·夜来雨横与风狂》所描写的一样。伽忆只想紧紧抱着她,只能紧紧抱着她,愿自己的怀抱能给她遮风避雨,安慰这淋了一场横雨与风狂的爱人。从这哭声里,伽忆能体会到什么,决定不再主动问,成年人的世界太不容易,留一些空间存放尊严吧。
哭累了,哭够了…感觉到伽忆的手一直轻抚后背,将她的爱意顺着神经末梢一一流进心田。伽忆说过,总该面对的事不能一直做鸵鸟,她不能一直把这件事隐瞒下去。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公,你能接受这个样子的我吗?”
“老婆,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现在这样子,我感觉好心痛,好无力,恨自己都不能保护你”。
“老公,这都是我以前的因果,与你没有关系。以前妈妈对我不好,是刘坤拯救了我,现在刘坤对我不好,你是来拯救我的吗?老天爷怎么对我那么好?”
伽忆的手搂紧了雪的背,下巴在雪的头上来回蹭着,只想继续听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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