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康并没有随着倪白朴的晕倒而失去知觉。
他知道倪白朴问题不大,右臂的伤,并没有伤及骨骼,紧张加上失血,让倪白朴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其他的事,只要在倪白朴身边,他都能感知。
就在倪白朴被七手八脚抬进去治疗输血的同时,法租界警务处已经有人到医院来了。
这么大的案子,肯定需要警务处抽调人手进行调查。
死在院内的两人,一人是附近房屋中介的老板,另一人怀疑是日本人,因为需要协调公共租界警务处,这就让法租界警务处高层不得不介入。
死在院外的中山装男子,从配枪和身上物品判断,很有可能是民党的特务,需要沪上特别市警备司令部和公安局协助,甚至可能需要联系金陵的民党高层。
另有一人逃离,据目击者称,其身上可能两处受伤。
女性受害者身份清晰,翻译家,社会关系简单,未发现与人结仇。
女性受害人儿子,倪姓少年,是本案的关键,现场有两人死于他的枪击,另一逃跑者,也是他所伤。
从唯一目击者,那个搬运工的描述来看,表面案情并不复杂,两枪手翻墙,在院内守候,中介和女性受害者及其儿子进门即遭遇枪击。
倪姓少年,用其母所携防身枪械进行反击,击毙一人,击伤一人。
院外男子亦向倪姓少年开枪,被倪姓少年反击击杀。
中山装男子疑似尾随跟踪他们,在门口遭遇。
倪姓少年使用的枪械,是白姓女士随身携带,无备用弹药,疑似防身用途。
这些,是赵小康在警务处政治班的外籍警官同陈家人在病房门的口交谈中听来的。
院内两个枪手是日本人,院外的枪手是民党特务,这奇怪的组合,都攻击了倪家母子,这背后恐怕不简单。
陈三叔同法租界高层打了招呼,意思是不要扩大影响,其余的事,陈家来协调。
陈祖应被留在医院,等倪白朴和倪夫人醒来,配合巡捕房调查。
倪白朴和倪夫人病房外都留了巡警,一是怕还有人来灭口,二是怕他们醒了被陈家转移,那样案子要结案可就麻烦了。
倪白朴当天就醒了,警务处来人录了口供。
赵小康已经把获知的消息全告诉倪白朴了,让他说话注意。
倪白朴情绪低落,但并不影响他的智商发挥,简单叙述了事情经过。
警官询问他为何枪法准,倪白朴回答当时母亲受伤,他疯了一样要报复,找出枪就打,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准。
倪夫人还没醒,警务处也没法多问,这个半大少年,也许真的是急疯了,要不然没法解释,才上中学的孩子,也不可能是哪家培养出来的特工杀手。
录完口供,倪白朴喊陈祖应进去说话。
两人对事情起因都不清楚,但倪白朴说要报复,至少第一要点,就是把那个受伤的找出来。
陈祖应说,他爹已经拜托青帮和巡捕房的大小神仙出去找消息,枪伤得治,大概率都是找黑医生。
麻烦的是院外那个中山装,警务处的怀疑是对的,的确是民党的特务,但为什么要向倪白朴开枪,人已经死了,无从得知。
警备司令部已经来过人了,证实此人是党部的人,具体情况还在调查。
陈祖应已经拍电报到金陵,找大哥二哥寻求帮助。
让倪白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两个日本人,为什么要攻击他们,还扯出一句“叛国者”。
为了不把事情搞复杂,倪白朴没有向警务处透露杀手说的话,他想找出人来,自己搞清楚前因后果,自己进行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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