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白炽灯散发出冷淡的光芒打在赖铭城阴恻恻的脸上。
他正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于熠。
“还记得我是谁吗？”
于熠脑子猛地一惊醒，仔细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庞。
一段回忆在他的脑海中穿梭。
“阿亮，他疯了......”女人虚弱的喃喃着。
“别怕，别怕，我在。”
记忆中带着眼镜手握利刃的男人此刻正在与对面的男人慢慢重合。
气氛突然变得宁静，于熠一脸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
“赖......赖老师。”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记不清了呢。”
赖铭城抬起头，肆意而又癫狂的笑着。
“你为什么要杀害佟小倩和梁田？”于熠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冷冷开口。
“唉，那女人，玩腻了，觉得没意思了。至于那老头，是他自己找死。”
桌子上于熠的手臂青筋凸显，血管不时的跳动。
“那是两条人命！是两个家庭！”
赖诚明神色不屑，抖动着右脚，毫不在意。
“不就是两条人命而已，至于吗？”
于熠强忍着怒意，眼神狠辣的盯着眼前的赖铭城。
他朝于熠俯下身子，眸子内慢慢变得平静：“我在乎的，就只有张莹那一条命。”
“换做是那个时候的你，已经一拳打上来了吧？现在......怕了？”
于熠的手臂越发颤抖，眼中布满血丝，朝对面的人还以颜色：“你会死，你背着两条人命。”
“于法，你不可能活！”
“你就在地狱下边，承受这世间永恒无尽的痛苦吧！”
赖铭城看着快要离开的于熠，轻声笑道：“你就不想知道张莹是怎么死的吗？”
“她不是自杀，没那么在乎你。”
正要离开的于熠猛然转过身揪住赖铭城的衣领，鼻孔里粗壮的气息不断喷打在他身上，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控制不住炸开一般。
“你说什么？！”
“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杀死的。”
“那是我见过最优雅的，最平静杀人的手法，比我漂亮多了。”
赖铭城双眼迷离，露出狂热且崇拜的眼神。
于熠感觉此时身上的血液仿佛在燃烧、逆流。
他此刻再也忍受不住，紧捏着的右拳呼啸着落在赖铭城的脸颊上。
“说！究竟是谁？！到底是谁？！”
赖铭城感受着脑袋传来的嗡鸣声，笑得更加肆意。
听到声音。
房间外的警员连忙冲进来，看着疯狂的于熠，还有一旁被扯着领子嘴角冒着血泡的赖铭城，慌忙将两人分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赖铭城脸上带着血，难受的晃了晃头。
“愤怒吗？很想知道凶手是谁？”
他抬起头踉跄的靠近被警员拦住的于熠，甚至都能闻到他脸上的血腥味。
“那晚上，张莹就像睡着了一般，我看着她那双紧闭的双眼，还有那不断减弱的呼吸声。”
“我内心里充满了喜悦，她就像快要消散的花，我甚至不敢碰她，我知道她离我越来越近。”
“但是，于天亮，我死都不会告诉你，那个凶手是谁。”
警员连忙把赖铭城摁在地面上脾气死死压住。
他咳嗽着，又不断肆意的大笑。
“我要让你在余生里，带着这份遗憾，带着这份诅咒，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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