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有晴说的，是另一个世界。
江父是国企的领导，江母是老师，江有晴在他父亲的单位做一些管理工作，她还有两个妹妹。
“你妹妹多大啊，工作了吗？”
“我大妹比我小2岁，在医院工作，小妹比我小4岁，最近在上英语课，还没工作呢。”
“英语？为啥要学英语？”国芳插嘴，听起来江家小妹比她小一岁而已，她都工作好几年了。
“她说说不定哪天她就出国去了，未雨绸缪，先学起来。”江有晴笑了笑：“我小妹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我爸说年轻人嘛，想学东西总是好的，也就随她去了。”
国芳羡慕又觉得不可思议：“女孩子还能出国？”
“为什么不能啊，男女平等。”
国芳看了看自己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父亲，轻声嘀咕了一句：“我们家可从不平等。”
没人听到这句话，就像也从来没人问过程国芳想不想学英语，想不想去厂子里做工人。从小到大家里给她的路从来都只有一条道，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早点工作贴补家用，早点找个人结婚生孩子……
她忽然很想见见江家一家，尤其是那个江家小妹，她想问问她外国是什么样的。
反正从那天起，弄堂里都在说，程家国平就是有出息，找了个市区里的凤凰。
阿英和国芳是一个厂子的，她有一天问国芳：你哥是不是看上他女朋友家里有钱？
国芳气得不行，她觉得自己之前瞎了眼才想让阿英做自己二嫂，“放屁，我二哥才不是这种人，他女朋友跟仙女似的，谁不喜欢啊！我们全家都喜欢。而且人家家里不是有钱暴发户那种知道吗，是有文化的，书香世家，懂不懂啊你！”
阿英也知道自己让国芳不痛快了：“好好好，我不就问问吗，是挺漂亮的，我也远远看到了。”
“可不是吗，我都心动，别说我哥了。”
“可是啊……”阿英皱了皱眉：“我妈说了，漂亮不能当饭吃，国平哥以后要吃苦头的。找老婆，还是要门当户对，能干活能拾掇家的。”
国芳不响。
这些话，大嫂张玉兰也说过，她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这也不是必然的。
“我小哥喜欢就好了，再门当户对再能干，他不喜欢有啥用？”
阿英觉得自讨了没趣，也就不响了。
国芳后来也问了国平，漂亮和贤惠只能选一个，他是不是就选了漂亮
国平想了想，回答自己妹妹：“我选的是有晴，至于她会不会做饭，会不会做家务，那都不重要。”
国芳就在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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