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鸡散养在山林,野性很大,漫山遍野跑跳,到处刨窝下蛋,每天要产五万多枚蛋。

鸡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在野外安置许多固定的鸡窝,引鸡来下蛋,还是有很多鸡喜欢把蛋下到草丛、灌木、泥缝等隐蔽的地方。

鸡蛋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如果不及时把蛋捡走,隔上一段时间,母鸡就要孵出一窝小鸡了。

没有自动化设备,捡鸡蛋全靠人工,养鸡厂固定捡鸡蛋的工人就有五人。

姜渺渺有空就会带孩子们过来捡鸡蛋,主要消耗掉他们充沛的精力,太早回去,他们会拆家。

陈曜和陈暄是乖孩子,但他们拆起家来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家里的玩具被他们拆了装,装了拆,现在开始祸祸收音机、电风扇、台灯等电器。

收音机已经拆坏了一台。

陈昀喜欢玩泥巴、搓沙子、踩脏水,只要小一会儿没看住他,家里就会脏得没眼看。

姜渺渺特地给三胞胎编了小篮子,一个小篮子能装三四颗蛋,装多了,他们拿不动。

孩子们都很喜欢捡鸡蛋,犹如寻找宝藏,乐此不疲。翻开草丛看到一窝鸡蛋,那感觉,别提多快乐了!

草丛灌木是蚊虫的天堂,见人密密麻麻出动,围着叮咬。

姜渺渺给三个崽崽都喷了驱蚊虫药,才放心让他们进山林里玩。三只狗子不能进养鸡场地,他们进去会追着鸡玩,就留在养鸡场门口。

陈暄只捡散落在地上的鸡蛋,不去扒草丛灌木,因为容易被刺到。沾了鸡屎的蛋一律不捡,他要捡干净的。

陈昀和他正好相反,专挑草深林密狭窄的地方钻,滚上一身泥。

陈曜喜欢围着装鸡蛋的大篮筐附近,身上斜挎的小篮子一装满鸡蛋,立刻会回来转移到大篮筐里。

他捡鸡蛋速度又快又仔细,很少磕碰打烂鸡蛋。

姜渺渺一边捡鸡蛋,一边想陈聿为真是料事如神,猜到贺燕会在近两年内出现找他,早早地给她提了个醒。

贺燕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善于伪装,今天她真话假话混着说,故意把时间线模糊了,一不留神,还真容易被她骗了。

贺燕大姐上吊自杀,但她是死在1952年。她大姐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嫁的丈夫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五十年代初掀起离婚潮,她受不了每次喝醉酒后暴打她的丈夫,要离婚。

然而父母亲戚全是劝和不劝离,劝她好好跟丈夫过日子。

丈夫跪在娘家门口求她原谅,两个儿子不断哭喊,求她不要离开这个家。

回到家,关上房门,迎接她的又是丈夫的拳打脚踢。两个儿子早已见怪不怪,婆婆对她破口大骂,言辞粗俗恶毒。

等到夜深人静,家里人全睡着了,贺燕大姐悄悄上吊了。

贺燕二哥人活得好好的,他搞科研的,具体工作内容不能说,是国家机密。

六十年代间谍疯狂在国内活动,搜寻科研人员的资料。贺燕二哥就“消失了”,行踪成迷。

他去年过年,还寄了没有署名的礼物给陈聿为。

贺父是54年病逝,死前损献了大半资产,贺家从此败落了。贺燕好逸恶劳,她最难过的一段日子是吃不起面包、喝不起咖啡。

扫厕所?打死她都不会去干这种脏活。

五十年代末出国审批严格,贺燕用儿子换取了一张出国的机票,揣着小黄鱼,飞向自由的Y国,成功申请到心仪的音乐学院。

为了拿到绿卡,她毅然嫁给大她二十七岁的白人导师,成为他第三任妻子。

获得学位毕业后,在导师推荐下进入Y国一家时尚名企实习。

实习工作并不顺利,备受歧视。无论怎么努力,实习期满后就被辞退。

接连换了数份工作,皆是如此。她审时度势,选择留在导师丈夫身边,做他的助手。

她会钻研,凭借着圆滑的手段,结交到人脉,最后进了大乐团,担任钢琴手。

熬死导师丈夫后,分得一笔丰厚的遗产。

在国内还是物资极度匮乏的时候,她已经住上家电齐全的公寓,请了菲佣,开上汽车,随乐团参加过各种时尚名流的沙龙聚会,日子过得光鲜亮丽。

贺燕没有再结婚,谈过几任男朋友。从大乐团换到小乐团,年过半百,双手不稳了,协调能力很差,被裁员后,靠着积蓄度日。

随着改开,国内经济前景一片大好,大批华侨开始回国。

贺燕意外得知某任前男友病死在家中,一星期才被邻居发现。贺燕惊慌失措,害怕自己晚年凄惨,死在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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