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吴星都不明白,当初也就是个毕业生,怎么会被丹老他们看上,成为兼并团队的一员,要知道这样的选拔,最起码都是多年的考察后,才有可能去执行,根本不是他能够奢望的。这个话一直藏在他心里多年,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的。为什么不用电话说?谁接头是打电话传递消息的,谁又不是坐下来谈心的呢?
“这个问题啊,”丹老显然犹豫了,“只能说你赶上了,你运气好。”
“我可不认为这是好运气啊。”吴星苦笑,这一路下来,哪有容易的事。
“重要的事和无聊的事用同样的时间,你选择哪个?”
“当然是重要的事。”这个问题吴星肯定不用想。
“困难的事和简单的事用同样时间,你选择哪个?”
“困难的吧,有挑战。”吴星略思考一下。
“有意义的事和无意义的事用同样时间,你选择哪个?”
“有意义的。”吴星明白了丹老的意思。
“那还有什么可问的,你不比谁都明白。”丹老理所当然的说。
“那您总得告诉我,我们要做什么事吧?”
“你不知道?”丹老反问道。
“大概能猜出来,”吴星还是开口说,“可非平的事让我有些疑惑了。”
“你就是因为这事回来找我们的?”
“可以这么说。”吴星坦诚道,
“任何事情想要推进,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要想事事顺心,得有多大福报呢?个人福报还好说,中个彩票就完了。要是多几个人,多百十个人呢?一个公司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福报,你说对吧?更何况是整个非平。他们有公司,有我们的相助都不能实现,我们偌大的东龙,想实现就更难了。”丹老叹了口气,“我一生经历这些改革,大大小小不下百次,有成功的,但还是失败的多。哪怕是成功的,最后的后遗症也是要承受的代价,怎么办?难道就不去变了吗?伟大都是磨难后的结果,那些没经受住考验的,最终都成了黄沙,那你说是人多还是沙子多呢?”
“道理我也懂,但我现在有点迷茫。”吴星知道丹老说的都是实情,但从情感上来讲,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平庸。
“你就是经历的太少了,经历多了就会知道,事情不得不做,结果就随他吧。”丹老身子微微后靠,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老了,未来的世界是你们的,我能为你们做的可能也只有这么多了,那条路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你要自己走出来了。”
丹老就像是一位父亲,有些话不说,不代表他不关心。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孩子铺路,但未来的路还是要自己走,父亲的角色就是走到正路的时候,他会让路。许多人都希望父母长命百岁,可现实是,一旦走上了正轨,他们就会离去,这是自然规律,也是最后一课。
“丹老,您还好吧。”吴星关心的问,他也是多余问,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丹老还不可能离去,因为他们都还没到时候。
“好的很。”
“能帮指条明路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往哪走了。”这才是吴星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跟着公司继续走下去,也许你就能看到路。要知道,石头裂缝处,就是光的路。”丹老补充到,“放心走,我们都在。”
“谢谢,”吴星有些感动,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驾到这个位置上的,明明受了很多苦,但他却丝毫没有恨意。也许他感动的是,他有了一次能自己安心走路的机会。“丹老,你说我是最幸运的,那像我一样的,我们还有多少?”
“加上你,总共四个,”丹老微微一笑,“你们也许会遇上。”
……
吴星带着钟医生回到了乌鸦共和国,对于吴星自己内心的问题,这一趟并没有什么收获,但养生保健知识,他倒是有一些心得的,这都是钟医生功劳。听名字就大致能够猜出来,钟医生是名中医,是权威级别的大师,与江湖骗子喝绿豆汤有所不同,钟医生治疗天马星空,反正什么能治好人,他就用什么,具体例子就不讲了,说多了号没了。
他认为,根本没有什么中西医之分,放血西方以前也用,现在条件好不用罢了。分类应该是传统医学与现代医学之分,传统的靠技法靠手艺,靠经验总结,所以才有世家出现,这跟农民种地没什么不同,都是越熟越吃香。现代确实是西方来的,他用微观视角去解释以前的成功案例,找出他们的联系,再逐步将多余的提炼出去,写出来就是一堆看不懂的方程式,讲破天不就是把书啃薄了,也没什么难理解的。
如果抱着听不得的原则走下去,那什么医都没用。钟大师说了,从三皇五帝到现在,咱们的案例不比谁多,我们不进步,迟早被人赶超。凭经验的时代过去了,人家拿个数字就能大概推测出原因,普通人都能看得懂,到时候人才会越来越多,反观我们现在多尴尬。诚然现在可能有些疾病不准,但数据量大了,这只会越来越准确,在这点上我们是要学习的。好消息是,钟大师在牵头古籍编纂,进行数据化改革,目的是建立一套属于我们的现代医疗体系,青蒿素的获奖,是给了一针强心剂。
多说一嘴,钟大师可不认为越老越值钱。诚然普遍来讲,老一些的是经验多,但十年的垃圾就不是垃圾了吗?多少是仗着老招摇撞骗的。多少有师承的年纪都不大,国外那些做手术的就更年轻了。他也不认为就只能开一种,没有那么多界限,他就是结合着用,人好了不比啥强,哪有那么多偏见的副作用。他还认为……算了,他讲的太多,还是先不说了,反正知道这就是吴星听到的就好了。
钟大师看了乌鸦国王的状况,用他的方式治疗,一个月后便痊愈了。钟大师谢绝了乌鸦国王的邀请,一个人买了张机票就回去了。这一段简单略过,总之乌鸦国王是康复了。
“感谢,万分感谢。”乌鸦国王对着瓦尔特一阵的感谢。
“应该做的国王先生,”瓦尔特不跟他客套,便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到精神病院呢?”
原来一切还是要从经济学家开始讲起。当初渡过难关后,乌鸦国王真的把他当成亲人一般对待,二人同吃同住了有一段时间。然而没过多久,经济学家便提出了一个计划,想让乌鸦本国货币与西鹰部的货币做挂钩,实行新汇率制度。乌鸦国王说真的没听懂,他们以前贸易基本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突然一下用这个破纸做结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便说考虑考虑。但就是这一考虑,让经济学家心生不满。一天夜里,经济学家带着几个雇佣兵将国王控制了起来,后面几经辗转,最终被扔到了精神病院。国王说他是最高领导人,以那个医院医生的尿性,不出意外的将他定义为重度妄想症患者,后面就一直在里面“治疗”。这就是乌鸦国王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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