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争论后,陈淮双脚都已经踏在人家店里了,自是知道如何有理也说不清了,无奈,他只能自认倒霉罢。

他随而问道:“你直说那位公子欠下你多少茶钱?我付便是。”

陈淮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并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在这璃月港引起太大的事端,若是把总务司的人给招来了,那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他随手掏出了腰间钱袋,只见那店伙计竖起两个手指,一副狗眼看人低的表情,不屑的说道:“两万摩拉。”

“什么?”陈淮霎是有点暴跳如雷的冲动:“什么黑店?几杯茶竟然要两万摩拉?”

“哼!”那店伙计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抬手指着茶桌上的茶杯说道:“你识不识货?此茶唤作绝尘忘忧,乃是绝云间出产的上品龙井,配上璃沙郊初春的晨露,其中制作工艺那更是精细无比,可谓茶中龙凤,小店售价2800一盏,那位客官点了一壶,又添了两壶,平均一壶可匀两盏,再加上这桌中点心与吃食,一共收您两万摩拉,那绝对是公道之至,童叟无欺。”

“你……”陈淮有点想发作,只是当他环顾四周,看到这人多眼杂之地,他终还是隐忍下来。

他背过身去,将手藏进长衫下摆的衣袖里,意念探寻间,便从神之眼内取出两万摩拉来,这还是他那便宜师傅在那天被稽查司两位高手追杀的晚上给自己的,好在当时就将其暂存于神之眼内,否则可不得给那天光一同给芈灭了。

再转过身来,陈淮一把将20枚摩拉扔在了桌面上,那面值1000的金色硬币散乱的铺张开来,摔得桌面是叮当作响,可直给那店伙计看得神态失措。

他不曾想眼前这人穿着朴素,腰胯金屋竟是如此殷实,着实有点看走眼了。

见此,他立马换了一副难看的笑脸,低声下气的惨媚道:“小的眼拙,竟是不识得贵客,还望公子莫怪,只是不知公子是暂歇还是……?”

“我这就走!”陈淮决然打断道。

言罢,他便转身离去,阔步而出,没有任何拖沓。

一番小波折过后。

陈淮行走在去往码头的路上,但又回想起刚才在那那三碗不过岗的遭遇,他总感觉自己有点上当了的意味。

思索间,他又从腰间拿出了那枚钟离赠予他的石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细观之,终是看不出这石头有什么特别。

印象里,那位钟离公子,在陈淮看来,一直是一个神秘且不凡的人物,毕竟人家掌握着那罕见的读心之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会使那坑蒙拐骗的恶徒。

几次见面,光从他一身华贵穿着来看,就知道他也应该是那不愁吃穿的阔绰公子,但是,对方为什么喝茶不给钱就跑路呢?

说什么刻意等自己,还送了这看似没什么用处的石头,美其名曰赏玩之物…

赏玩之物???

等等!

陈淮好像有点明白了。

会不会是这钟离利用自己的本事,恰巧知道自己要去至冬,又恰巧知道自己身怀巨款,然后伙同那茶舍伙计给自己设下这圈套,来骗取自己的钱财?

啊!!!其心可诛啊!!!

没想到啊,没想到!

陈淮越想越气,他步子慢了下来,连赶往码头打探怎么去至冬国的心思都没了。

转念,他调转步子,原路返回。

……

夜过三更,即便是这繁荣的璃月港,也终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

就连那街头本是笙歌曼舞之地万花楼的门庭前,也没了客人行走。

唯有那悬于房梁之下的花灯,倒是油火充足,丝毫不见暗淡下去的模样。

“哎呀,公子,都这么晚了,就不要走了嘛,奴家还……”

伴随着那万花楼门庭之内传来一妩媚娇娘的羞涩之语,就得见一醉汉衣衫不整摇摇晃晃地崴了出来。

醉汉跨出门槛,他本搂着美人的酥腰顺手划过那嫚纱相覆翘臀,用力一掐。

可逗得美人一声娇吟:“讨厌!”

可奈何娇娘的温柔乡如何让人恋恋不舍。

醉汉虽醉意显然,但依旧决定离去。

临走前还迷糊着念道:“美人莫念,若非家有母老虎,我又怎舍得与你分别,待来日寻得由头,定与美人一夜笙箫。”

啊……

这嫖客与妓女,怕不是要上演一场什么深情舍别的戏码,还真是不忍直视。

只不过还好。

醉汉终是迈着醉步离开了。

他踉踉跄跄地行走在夜里光线昏暗的街头,那高高的屋檐之上,也是无意间传来两声乌鸦的啼鸣。

“咕…咕咕……”

今夜月半,也算是能让大地有些光影,还不至于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路还尚且能辨得清晰。

此时,醉汉从长街拐进了一条窄道,这该是他归家的方向。

只是突然。

那屋檐下的庇荫处,竟是出其不意地跳出一个黑影。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本就行立不稳的醉汉硬是在这一重击下当场失去了知觉,身子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等醉汉再次醒来时,他只是忽觉自己的脖子酸疼难耐,想用手去摸索来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五花大绑,不得动弹,嘴里被塞满了一像是十年未洗的袜子让他无法吱声。

如此这般,瞬间让他脑海肃然清醒。

他环顾四下,他被人绑在了一间破落像是常年未有人居住的空屋子里,墙上仅有的火把为这间屋子带来唯一的亮光。

再转头时,这才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已经凑近了他的眼前。

醉汉吓得连忙惊呼:“嗯…嗯嗯嗯嗯……”

显然,任由他如何挣扎,他都无法发出一句正常的话语。

胆怯的情绪霎时使他大汗淋漓。

他蜷缩在地上,两眼写满了求饶。

汉子看着那正拿着利剑,来回擦拭着的年轻人,正带着狡邪的笑意朝他靠近。

他挣扎地更厉害了,空气里一时间都弥漫起一股尿骚味来。

年轻人看向汉子的裆部,不觉一声轻笑。

他蹲下身子,长剑哐当一声就插在了汉子的鼻尖咫尺处。

汉子甚是浑身颤抖。

年轻人幸而若有挑衅地问道:“怎么?可还记得我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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