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两名军士倒是稍有松懈,收回了手中的武器。
但语气还是十分严厉的说道:“这里是禁区,平民不允许涉足,怎么,你们乡里的亭长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吗?现在,请你速速离开。”
陈淮思绪稍有迟疑,不过他还是连忙点头哈腰:“明白,明白,小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
也是见两位军士有放他离去之意。
陈淮自是不再多耽搁,踉踉跄跄地转头就走。
只是有点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千岩军士兵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怀疑的模样。
按理说,自己现在可是头号通缉犯,就算不识得自己的相貌,面对可疑之人,身为军士,怎么也会多盘问几句才是?这才应该有一些官家的做派才对啊?
他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被发现自己是通缉犯,就当场准备跑路来着。
毕竟已自己当下的实力,从两个千岩军士兵手上逃脱还是绰绰有余的。
之所以不直接出手,也是想尽量不要暴露自己行踪才是。
只是很可惜,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陈淮走下了山,那千岩军兵士也并没有追来。
既然这场魔神战争结束,他也准备先回云来剑宗去回复月儿替其寻找佣人一事,也不知道这场灾难有没有波及到云来剑宗所在的那片山川。
他大致地分辨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得心应手地催动着风元素力量往北飞奔而去。
凭借着自己记忆,他很快赶到了云来剑宗的山门之下,只是一路上来,他虽然有发现上山的路上风景与离开时多有不同,但是他似乎并没过多地去思考这些变化的缘由。
他简单的认为,或许是那条天空上出现的雷电恶龙所施展的神技,改变了天象,使得大地升温,连日前的积雪都融化了。
他为此没有太多疑惑。
抛开杂念,他走上了云来剑宗门府的台阶,只身一人十分恭敬地对其行拜。
“小师父可在?我是月儿姑娘的朋友。”
闻声。
门府之内应声走出来一白衫道袍的青年道士。
青年先是礼貌地向陈淮抱拳回礼,随后问道:“施主何事?”
陈淮见到来人,有些疑惑,记得几日前门口的那小道士不是说,宗门内所有弟子都前往璃月层岩巨渊布阵去了吗?
这就回来了吗?
或许有这个可能,毕竟看这天象稳定,事态平息,该是那魔神战争彻底结束了,所以都回来了。
于此。
陈淮连忙客气地重新说明了一次自己此行的来意。
得知事情缘由,青年道士含蓄一笑,随而缓缓言:“施主可是记错了,月儿师姐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宗门回璃月了,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玉衡星大人亲自来接回去的。”
“什么?三年前?”陈淮肃然,他有点不可置信,他再次解释着说:“道长所言是真?可是我明明才离开几天,我下山后,突然发生了魔神浩劫,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致使我没有及时赶回,怎么就会是过去了三年呢?”
“魔神浩劫,施主说的是三年前的那场魔神之灾吧,小道虽不知施主经历了什么,但是月儿师姐的的确确自三年前离开后,就未曾回来过,小道恰好自那次魔神祸乱后担任这宗门门守之职至今,日常宗门外客进出,都有所载,小道未有半句虚言。”
如此。
陈淮怔住了。
不过恍恍。
他忽然想到在那片恰似仙境的空间里,那个男人对他说的最后几句并不太清晰的话语。
其中有听到‘三年’两个关键字。
他好像明白了。
是不是那个人复活自己其实是需要三年时间,深渊的力量也并非都来的那么轻巧。
陈淮这么想着,他试图通过自己的意念,去问询自己胸口上那枚核心。
可是核心并没有给他应答。
他依旧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
也不知道这深渊教团到底使得什么招数,对方寄生在自己身上,明明有着相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彻底占据自己的身体,去实现他们想要的目的呢?
又或者,赋予自己一些能力,能让自己快速完成约定呢?
再或者,能够及时现身,通过及时沟通,来快速缩短完成约定的进程呢?
这些,对于陈淮来说,都只是猜想,他的很多疑问,都得不到解答。
他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心思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就是彻底搞清楚当年父亲的真相,去集齐七枚神之眼。
月儿姑娘既然被玉衡星大人接了回去,她的病症,也应该没有大碍,想来自是并不需要自己多余的关心了。
既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璃月又经历了一场魔神浩劫。
想必自己通缉犯的身份,也应该过去了才是。
根据深渊教团给出的指引,他们需要自己前往至冬国。
遥远的北国,陈淮可是去都没去过,虽然自己恢复如初,有一身力气,但也不至于双脚往北走过去吧。
更何况,他对至冬国的映像,似乎只有在大陆北边这么肤浅。
至于怎么去,他是没有半点头绪。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算返回璃月港,璃月港有专门的客船来往至冬。
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
明明几日前天地都还是一片混沌,现在却转眼过去了三年。
夜晚繁星挂满整片天空,星空之下一片祥和。
陈淮在路边的一家酒肆歇脚。
诚然,他坐在角落的一张客桌上,点了一碗温酒,一叠花生米,两份小菜,慢饮慢食。
他细听着隔壁桌的酒客谈笑风生,酒性高昂时还忍不住念词作赋。
时间真的过去了三年,时间也真是能让人忘记悲痛。
对于陈淮来说,昨日还见到滔天的血光笼罩着大地,昨日还见到那些无辜的平民小家亲故之间的生离死别。
那漫山的哀嚎与呼救得不到应答。
在大道崩塌一般的灾难下,他仅凭自己的双拳四肢,根本无法解救所有人的水深火热。
而如今。
在世人的眼中看来,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那场灾难。
一切又回归平常的模样,人们不会为了当年的灾难而唏嘘,更不会为了故去的人们而时刻缅怀。
陈淮饮下最后半盏酒,随而起身上了楼去。
“客官,您要的面还没上呢?”闻讯而来的店小二在其身边一句善意的提醒。
然而陈淮却只是简单地回复道:“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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