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拓跋部的攻势明显慢了下来,鹰部和狼部收缩阵型,按兵不动,让金人无处下口。

而派往铜关方向的探子却多了不少,几个来买货的商人都发现被人跟踪,这让吉吉塔察觉到了危险。

“女君,我们暴露了!”吉吉塔语气急促,神色慌张。

谢娴放下手中茶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蛮人的鹰、狼两部,突然开始收缩防线,龟缩不出,还派人四处打探消息,看样子是察觉到了什么!”吉吉塔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哦?”谢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他们要过些时日才发现呢!”这是迟早的事,谢娴也早有心理准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吉吉塔有些担忧地问道。

“怕什么?”谢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金人和拓跋部,如今已然伤了根本,如瘸了腿的狼,自身难保,能奈我何?”

“女君说的是,拓跋部闭门不出,声望大跌。”吉吉塔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只是,金人却是嚣张狂妄的紧。”

“嘻嘻”谢娴拿起手中的琉璃杯把玩片刻,“汉人有句古话,欲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吉吉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不明觉厉,转身欲走,却又被谢娴叫住。

“等等,”谢娴眼珠一转,“你亲自去一趟,告诉周边的小国,让他们盯紧了金人和拓跋部,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价钱好商量!”

“是!”吉吉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知道,谢娴是准备出手。在他看来,黑石卫众将,平日里对金军有些过分关注,并且偶尔坐在一起,推演作战方式,多数时间也是把金人当做假想敌。

更有甚者,他还在刘昱那里见到了一份金国全境地图,这种地图,一般都是由特殊方式制作,也只有金国的皇族才有资格拥有,且这地图泛黄卷边,看起来也有些年头。

但刘昱和牛二几人还不时拿出来,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吉吉塔直觉,金人高兴不了几天了。

他抚胸领命而去,谢娴透过帐帘,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有些陈年旧账也该算清楚了。

她穿越而来,对于原身的父母,没什么感情,但是谢娴在铜关驻扎几个月,源源不断的武器粮草,谢家举全族之力支持没有半分犹豫,包括雀县其他世家大族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一想到谢家与旧金的恩怨,私下里也都认可了谢娴的做法,谢家女君寻父母仇,虽然没经过政令,亲亲相隐,笃人伦也。所以雀县的从上到下大家都一致默契的没人出声,谢娴的行踪也就没有暴露。

金碧辉煌的宣室殿内,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涎香,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启帝高坐龙椅之上,精神振奋的扫视着下方群臣。

“诸位爱卿,今日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商议云州城谈判一事。”启帝的声音浑厚有力,在殿内回荡。

“启禀陛下,”身着紫色章服的冯相国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老臣以为,此次云州城谈判事关重大,应当派遣一位能力出众,且身份尊贵之人前往,方能彰显我朝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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