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惊眠,渊唳云打着晃从河畔站起来时,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头重脚轻,似乎随时就能栽进一旁的河道里面去。

“三日?还没有回来……”

很难说是为了自己,不希望医者早早殒命,还是思及故人,内心里又藏着过不去的既往。照旧,渊唳云在自己方才联想到晏亭鹤的时候就止住了思绪。

抬首望向山侧,官兵来了一波又一波,却一直没有找出个所以然。佛头依旧在寅夜亮起,官兵在周遭安营扎寨,许久也并未看到预料之中的任何警示和预言——似乎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个巧合。

天底下的巧合从来比预谋已久多得多,只是在心虚的人眼中,一切的巧合都是有意而为之。

“那边站着的是什么人?”

“追!”

原以为来人是奔着自己来的,只是一队官兵在离着近百米的地方追进了一处灌木丛。

“人跑了?”为首的官兵知道,若是再没有个交代,只怕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对于属下的失手没有半点好气,“连个人都抓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欲速则不达,置身事外的渊唳云看得分明:那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有什么小动物喜欢那被随手丢弃掉的草药和亮闪闪的宝贝。

大队的兵卒经过,轰隆隆震得泥土翻动,这才惊飞了鸟兽。

“晚些时候殿下便来了,你们都与我打起精神来!”寻之不见,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也没有半点用处。现下里为官的,只在乎能给上位者留下如何印象,“若是殿下看见尔等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是杀是罚,可就不由本官做主了!”

听了几句,渊唳云只觉得无趣极了,调转马头,准备绕过洛阳城,往裴鸣月口中的西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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