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争论不下时,女童突然松开拉着汪芷年的手,朝着妇人扑了过去。

“娘!”

“囡囡!”见到女童后妇人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语调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一晚上没回家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娘都急坏了。”

女童拉着妇人的手指着身后说:“我没事娘,多亏了这两位姐姐,是她们送我回来的。”

顺着女童手指的方向,妇人这才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汪芷年二人:“多谢两位娘子,今日大恩无以为报,请娘子留下住址,改日必定备上厚礼登门到访。”

汪芷年福身道:“举手之劳而已,夫人太客气了。还是赶紧带小娘子下山好好休息休息,再请大夫瞧一瞧。最近几日夜里凉,小娘子又在神像后睡了一夜,可别着凉病着了。”

登门拜访什么的就算了吧,太麻烦。

“既然小娘子已经平安回来,那老衲就先告辞了。”看到女童与妇人团聚,寂善住持也不多作停留。

远处钟声已经敲响七下,他该去为僧人们讲经了。

“住持请留步。”妇人拦住寂善的去路,“孩子不见了我心中难免焦急,方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住持不要放在心上。”

寂善笑道:“无碍,孩子没事就好,告辞了。”

他能理解妇人的心情,自然也没把妇人说的那些放在心上。只是这样一来倒让妇人有些无地自容,拉着两个孩子快步离开了。

“主持身边那个说话很凶的黑衣男子是什么人?”待到他们都走远后,汪芷年问道。

韩筝景在她耳边悄声说:“听说他是主持收养的遗孤。那年寒冬腊月,住持出门化缘,在雪地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住持宅心仁厚,不忍看他在此受苦受冻,便把他带回了鸡鸣寺,亲自抚养至成人。”

难怪方才在听到妇人折辱住持时他的情绪会那样激动。

虚存虽是寂善的养子,但他没有剃发,不算是真正的僧人,是不用去听讲经的。

回禅房的路上,他与一个人迎面撞在了一起。

“对不住,对不住。”贺枥止不住地道歉。

虚存捋顺海青上的褶皱,盯着贺枥看了半晌,却什么都没说。

这时贺标也追了过来,一把揪起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弟弟的耳朵:“臭小子,乱跑什么?撞到人了吧。”

“大哥,疼,轻点。”贺枥呲牙咧嘴地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揉着发红的耳朵说,“过了年我就十四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只要没行冠礼,你就还是孩子。”贺标说完转身看向虚存,“舍弟年幼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虚存听后依旧沉默,但看向贺枥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志势在必得的意味,看得贺枥浑身不舒服。

“我们回去吧哥,不然嫂嫂该等急了。”贺枥不想再被这样盯着,一边拉着贺标往回走,一边嘟囔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回去的路上,贺枥还是感到很不自在,好像那道目光仍在注视着自己一样。可当他回过头时,身后并没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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