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两队各自回个儿的宫里,苏宁回寝殿后,脸上灼痛,都有血丝流下。

武双见此,到后殿端一盆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苏宁清理着,之后从新敷药。

郁离在后殿把早间洗的被褥翻一遍,此时阳光正足,等郁离翻完被褥回来,眼睛被晒朦胧。

看不清周围,黑花花的一片,过一会儿,郁离才眼睛渐渐清澄。

苏宁缩在寝殿内翻阅书籍,武双端着一碗羹汤,放到圆桌上,对书案桌前的苏宁唤道:“才人,午膳时了。”

苏宁放下书,走至圆桌前坐下,武双也跟着坐下,端起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

一碗粥不多,苏宁也吃了一柱香时辰之久。

文彦膳后进来,先向苏宁行礼道:“奴婢拜见才人。”

苏宁说不了话,只能摆手示意文彦起来,文彦起来后,对苏宁道:“才人,得罪了。”

苏宁示意无碍,文彦凑近前,细看苏宁的脸,之后移开,又给她把脉。

把脉完,文彦对苏宁道:“禀才人,脸伤今早又流过血,明日可能会肿。”

见苏宁还在受力之内,文彦才续道:“为防再次牵扯到脸,才人脸好之前还是闭口不言。”

苏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文彦开了内服的药方,对苏宁问道:“才人,奴婢能否借用一下才人的纸墨?”

苏宁闻言,起身到书案桌上拿一张纸,一支笔过来。

放到圆桌上,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文彦坐下。

文彦迟疑问道:“才人,您是指让奴婢坐下?”

苏宁点点头,文彦低头谢道:“谢才人赐坐。”

文彦坐下后书写的挺快,放下笔,拿着未干的药方站起来,向苏宁辞退,“才人,奴婢先去太医署抓药。”

未等苏宁点头示意,文彦快速退出苏宁寝殿,纸上的墨未干,文彦只好摊开在院里顶着大烈日晒一会。

没一会,墨迹已干,文彦把药方折叠好放入胸前。

太医署,文彦把名报上去,记好名后,文彦拿着油纸来到一墙的药柜前,按方抓药。

洛尘此时正好回来,守在院内的陈太医见他进来,起来拱手拜道:“下官拜见洛医署。”

“陈太医请起。”洛尘也回礼拜道。

之后无意间桌上记瞥一眼,在那记录本上看到文彦二字,洛尘再次凑近一瞧,正好在上面看到写着,‘芙蕖居文彦于癸酉年七月下旬’来太医署抓药。

旁边的陈太医见他瞧着记名录这么久,问:“洛医署,这上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洛尘摇头道,之后对旁边的陈太医,问道:“陈太医,那个叫文彦的人是否还在?”

陈太医虽不解洛尘为何要找文彦,还是指了指药柜前正在抓药的文彦道:“那个便是。”

洛尘向着陈太医指的方向去,来到文彦面前,也不开口说话,只默默的看着文彦按药方上抓。

等文彦抓好药后,转身欲走,却看到一个年轻的太医正在跟着自己,眼神颇为好奇。

另一位太医他认得,是刚刚在记名录桌前的陈太医,文彦弯背拜道:“陈太医,这是?”

“文彦是吧。”陈太医不确定的叫着文彦的名字道。

文彦又低头回道:“回陈太医,是。”

“这位是太医署的医署”陈太医向文彦介绍洛尘道:“洛尘洛大人。”

文彦听后对洛尘弓身一拜,道:“小臣拜见洛医署大人。”

“免礼。”洛尘伸出手一摆,示意文彦起来道。

文彦站直身后,看向洛尘问:“请问洛大人,可有事?”

洛尘观文彦进退斌礼,言谈举止不卑不亢,看脸即比他还小上几年。

“听说你医术精湛?”洛尘也是年少学成,年纪轻轻就成为太医署的医署令,是因洛尘出身杏林世家。

“回洛大人,小臣略通点皮毛。”文彦谦逊不骄道,心里也没傲气。

“洛大人,若没旁的事…”文彦对洛尘两人微弯背拜道:“小臣先回去了。”

“去吧。”洛尘看看他手上拿着的药,道。

文彦对洛尘又是一般拜谢,才提着药走出太医署。

洛尘则是在想芙蕖居住着哪位娘娘?以文彦刚刚的为人处事,能甘愿附于的人,定会不简单。

洛尘上次拿着苏宁给的那颗当归丸研究了这么多天,终于研究出其药材。

药材倒是平常药材,他都炼制好几次没一次成的,要是此药炼制成,对军中受伤的那些将士们绝是好物。

可那日在永福宫,苏才人二话不说就把一整瓶说送便送了。

洛尘想去再找苏才人,他一个外臣不能私下见皇上的后妃。

洛尘想到这,来皇上的藏书阁去,皇上下朝后一般都是在藏书阁处理朝政。

洛尘到藏书阁外,听到里面的大臣们在歌颂皇上及球皇上赐茶赐墨。

不明情况的洛尘,站在殿外,问一旁的翊卫统领池雨道:“池统领,这帮大臣们平时不是一散朝就出宫?今儿个怎么都集聚在陛下的藏书阁?”

问完又抬高点脖子往里看,也不用那池统领回,洛尘又问道:“这帮臣子近日不是被皇上罚怕了吗?眼前怎么求着赐罚?”

藏书阁内,沈宴见他的这帮臣子皆弯背拜着,眼神却是往他的桌面上看,看一眼又缩回去。

前面相近的,吞了吞口水,看向案桌上的那墨条及皇上喝过的茶杯,望眼欲穿般的看着低头批阅奏册的皇上。

有些到礼部尚书府上喝过的那茶,闻过墨条的,眼直直望着皇上。

确实香,也确实提神,即又不沉迷于此。

他们见皇上连抬头看都不看自己,又把主意盯到一旁的江树身上,几人对视几眼,纷纷看向江树。

江树低着头都能感受到炽烈的目光,江树能怎样,只能当做没看到。

皇上批多久,他们就陪多久。

洛尘这个时候进来,弓背合拳向皇上行礼道:“臣拜见皇上。”

“嗯,免。”沈宴从奏疏上抬头看向洛尘,“洛爱卿来此有事?”

“谢皇上。”洛尘站起来,道:“臣自是有事相商。”

说完又看向诸位大臣道:“下官拜见诸位大人。”

“洛大人!”“洛贤侄。”“洛世侄。”各种叫唤皆有,没法,洛尘与他们中有些是姻亲,有些是世交。

洛尘这个晚辈自是给他们行拜礼。

“各位大人,各位世伯。”洛尘看看皇上,又看向大臣们道:“前日皇上不是刚罚了诸位的半年俸禄?”

“洛贤侄。”一个圆脸的微胖中年男子道:“皇上昨日赐了好茶好墨于礼部尚书。”

洛尘见他们如此执着,好奇问道:“是何种好茶好墨,至于各位大人求着皇上赐?”

洛尘问完大臣们,又转身看向一直低头批阅奏册的皇上,问:“皇上,您这又是有何好物?”

洛尘指了指下首的诸位大臣们道:“何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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