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起来后看到一小舟的莲蓬头及莲花瓣,听到声响的武双也转过头来,“才人,要是再不醒,奴婢可叫你了。”
“武双,这些都是你摘的。”
苏宁看向小舟上的莲蓬头及莲花瓣,肯定的话疑问的语气。
“要不然是谁?”
武双有些好笑的反问,随说前方还有两个,但才人又不知。
苏宁抬头看一眼天上,道:“这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余嬷嬷她们该担心了。”
武双掌着桨,头不回的道:“只怕不仅,还派了文彦束缊二人中的一个出来寻我们。”
池中荷叶与莲花从远处看密集的很,一朵挨着一朵,近身其中倒是也没那么密。
错落有致,苏宁时不时的帮忙一下划水。
等苏宁二人走远了,另一边的沈宴才驱动江树也跟着划舟回岸。
今日皇上难得的好心情,江树也在心里记下苏宁这个才人。
芙蕖池很大,苏宁划向另一边的岸边,不是来时路,上了岸的苏宁,看着地上的莲蓬头及莲花瓣。
一时犯难起来,两人四手拿不了那么多,用衣料下边拢着走又恐衣赏沾了黏液,怕洗不掉。
而守在湖岸的文彦,久不见自家才人,沿着湖边顺方向走过去,走到挺时发现才人与武双正在看着地上的那一堆莲蓬头及莲花瓣犯难着。
唤了一声,“才人…”
听到声音的二人抬头看向一路奔向她来的文彦,等文彦走近,向苏宁先行礼道:“才人。”
苏宁摆摆手让他起来,看向武双,道:“还真让你猜着了。”
三人中的两个不知情谁也注意到湖里的另一动静,武双倒是瞥一眼湖心,见荷叶浮动,武双心中微悬着。
收回眼神,看向苏宁,道:“才人,要不,你先随文彦回去,文彦拿了篮子再跑一趟,奴婢在这等着便是。”
听武双这么一说,苏宁觉得不错,随文彦回芙蕖居去,等两人走后,武双余光看去,那边的沈宴已上岸。
武双唯恐对方治她罪,一直低头,装作不知情。
另一边的江树也看到武双守着地上那一堆莲子及莲花瓣,又看向眼前的皇上,这片湖中荷是皇上护着,平日里都没让其他嫔妃来这边游观。
要是真的想要看,也不准随手摘湖里的荷叶莲蓬头。
如今倒好,苏才人不仅来湖边游观,还乘舟入湖心,上了湖她的贴身宫女把莲蓬头及莲花瓣都摘了,且还不少。
可令江树诧异的是皇上的反应,不仅不怒,反倒是心绪颇好,脸上情绪轻松愉悦。
皇上不发话,江树也只当没见着,武双等二人路过时也不抬头,只是武双识得江树。
余光见江树恭敬的跟着那人身后,武双忙收回眼神,无声行礼拜着。
等二人走远直至看到他们的后背时,武双才松口气的站着,身上的虚汗浸湿整个后背。
江树那边,看武双刚才见着自己二人,赶紧低下头无声的行礼拜着,明显是知道他与皇上的身份的。
就算不识皇上,还总能识得他,江树猜测的不错,武双确实是认得身上身边的大太监江树。
江树也看到了,武双刚才见着帝颜,虽低着头,但从她身上看不出惊慌及喜悦,倒是有些紧张且警惕。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见了圣颜却不为所动,江树见过别的宫女见着皇上时是怎样的心情,倒不是说所有的宫女见了皇上都喜欢上了。
那真要是这样,皇上还能不能出门,关键是那苏才人还承宠,做才人的贴身宫女应该是着急才是。
毕竟主子得宠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能受到好。
江树没遇着还没知,此前各宫主子身边的大宫女被派来送了一大堆的礼来他这探皇上的近况。
宫里的旧人熟知皇上性子,自然不会这般做派,倒是新入宫的新主子,除了贵妃侍寝过,其余的没有。
这不,有人见皇上迟迟不诏自己侍寝,急了的都派人送礼送到他这了。
莲王淑妃也送了好几回呢。
江树数了数新入宫的主子,好似除了芙蕖居的苏才人,其余四宫都送了礼来他这探皇上的近况及皇上的喜好。
江树想着,既然苏才人那边没人来他这里送礼打探消息,江树也没在皇上面前提苏才人。
时间一长,事一多,忘了苏宁这个人及芙蕖居。
今日巧遇上,是皇上知晓苏才人,苏才人不知湖心还有皇上在,倒是苏才人身边的那个宫女知晓却没说与苏才人。
这倒是有趣!
不光江树这么想,前面的皇上也是这么说的想的。
沈宴也察觉到刚那宫女,她见自己不慌不忙的,只是有些紧张与警惕,头低低地。
冥思半晌,才想到他后宫是有这么一位才人,还被自己赐住芙蕖居了,这算是另类的偶遇?
见刚才那宫女的表现也不像,不怪他想歪,实在是近日来送礼到江树那打探他喜好及近况的人多了些。
他让江树可有可无的放一不甚重要的出去说与她们。
见有效之后连宫里老人也来凑热闹,最后沈宴烦了,罚江树二十大板及一年俸禄才歇停。
最近没了后宫那帮人的骚扰,又在长信宫当场盛怒一场,沈宴顿觉轻松欢快。
要是一直没人来以这种目的那种图谋的名义来打捞他,那更好。
另一边的武双终于等来文彦,二人把地上的莲蓬头及莲花瓣一同装入篮子里。
回芙蕖居时少不了众人的一顿数落,苏宁见武双同她一样一回便被余嬷嬷她们一顿谴责,没心的笑,正好被武双抓个正着。
武双递她一个眼神:奴婢这副样子,为谁?
苏宁还她一个眼神,辛苦武双了。
苏宁一回来先是余嬷嬷她们的关心,关心过后便是众人的谴责,苏宁罕见的不好意思的听着。
余岳两位嬷嬷见她知错了,到底是主子,她们也不好过多的谴责她。
最后让苏宁先是用膳。
苏宁她们不谴责,武双成了她们谴责的对象,武双被进行教育了一个时辰才被放过。
夜里,担心了一日的余嬷嬷她们早已歇下,武双也歇下。
只有苏宁一人,白日里睡了那么久的一觉,灯息了,月光穿过窗棂撒进来。
精神的苏宁,摸黑在月光下翻身起来,出了寝殿,在石凳上坐观夜空上那纶圆月繁星。
石凳到夜里还是热烘烘的,人一坐上,热源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人体。
苏宁没坐多久,招来四周的蚊虫叮咬,还嗡嗡作响。
实在是受不了蚊虫叮咬的苏宁又折回寝殿。
睡不着的她,在默背《山海经》,同时也在冥想其中的场景。
不知过了过多久,苏宁才沉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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