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帅臣越上窗沿，透过玻璃审视着天空。他是氮元素灵，知道今晚的空气究竟有多纯净。
大气中几乎没有一点污染物，纯净得像是只有原始文明才能享受到的天空。
猫眼也同样的纯洁无瑕，毫无保留地映照出纯净的天空。
然而他盯着这样纯净的天空，却感到说不出来的异样。
他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之前，也是生长在工业化的都市。
他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满天的繁星，所以完全没有发现，填满夜空的银河像是彻底不存在了一样。
李元齐睡觉的这段时间，北港市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像每场灾难一样，真正的大事发生之前，不会事先通知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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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其阳和孙参谋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从“荆门”酒吧里走出来，尹慕跟在他们身旁。没有人搀扶，步履蹒跚，脚步时而交叉时而岔开，像是在跳舞一样。
三人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憨笑着观赏着天空。
他们的制服外套都被脱下来搭在了椅子上，又自然地被遗忘在了酒吧里，衬衣也被扯开了几个扣子，甚至还沾上了一些吐出来的秽物。
只看这三人的模样，只会认为是一般的醉汉，而不会认为是战术经验丰富的大佬。
然而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醉汉和将军之间的区别，相比于人类和物灵之间的区别，简直太小了，微乎其微。
对于随手就能兴风作浪、发动灾难的渊谣来说，简直就像是三只满地乱窜的蚂蚁，既微不足道，又平庸得相似。
然而这观点和立场都不同的三人，还算还维持着应有的体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寻衅滋事。
即使现在叫得多大声都没人听见，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们挑衅了。
街道空旷冷清，像一座孤独的梦中的城市。
孙参谋清了清喉咙里的痰，说：“咳咳……我看来是喝醉了。醉了。”
“这天空中的水球明明只有一个，我看着怎么有好几个啊。”
刘其阳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呵呵……孙哥，你看错了。”
“水球不是有好几个，而是在转圈。高速转圈。”
听完这话，孙参谋和尹慕都“哦哦”地叹了几声。
突然，尹慕大声尖叫起来：
“啊啊！我知道了！没有出手，厉诡部队的人没有出手。”
“没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们都不够强！”
另外两人也被这声尖叫惊得醒酒了一半，踉跄地站起来，拉着尹慕向后退。
他们身躯向后缩，贴在了墙边，然后软软地瘫倒，盯着已经化作冰球遮蔽天空的水球。
这巨物在转动，速度像是发电机里的转子，而就连刚刚被看作社会守护神的厉诡部队里，也没有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家伙。
“睡吧。”刘其阳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叹道。
他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驱使着他来买醉的动力，是陷入绝望后的无力感和不甘心，那现在催促着他睡觉的，就是认识命运后的心甘情愿的屈服。
另外两人也经历了类似的心理历程，都合上了双眼，仿佛他们喝醉，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能轻松地合眼。
一声清脆的巨响把三人惊醒。
这声音像是冰块碎裂的“咔吧”声，又像是山体爆炸的“轰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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