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叹了一口气,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前脚问完,后脚骐骥哥就被抓,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现在敢肯定,这件事一定是藤田正雄搞的鬼。”夫人气愤道。
下午一点,我们提前到特情局门口等候,两点整,藤田正雄的车如约到了特情局,他的手下对门卫说我们是跟他们一起来的,那门卫便放我们进去。
特情局里来往的人很多,行色匆匆,来去如风,好似十分忙碌,却不知他们在忙什么,或许忙着找别人的错处、挖掘某人的可疑、寻找不义之财、搜刮民脂民膏等等种种,我不得而知。
藤田正雄带我们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在里面办公,见我们进来,急忙起身相迎,笑着握住藤田正雄的手,上下摇晃,“藤田先生怎么有空亲自来?有什么吩咐派人过来招呼一声就行了。怎敢劳驾?”
藤田正雄道:“卞处长,上门叨扰还请见谅。听闻你们特情局抓了江北银行的张董事长,我和他熟识,交情颇深,想请你安排他和他的家人见一面。”
卞处长略微皱眉,为难道:“本来藤田先生开口,我没有不安排的道理,只是张董事长涉嫌几项重罪,正在调查中,上面的意思是暂时不予探监。”
夫人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有人证举报,我们自然要认真调查。”卞处长道。
“谁?”夫人问。
“证人的身份我们要保密。”卞处长道。
夫人深吸一口气,刚要继续说话,藤田正雄道:“卞处长,给我一个面子,让他们见一面,出什么事我担着,可以吧?”
卞处长道:“行吧,只有十分钟时间,我让下面的人带他去探视区。”
约莫一刻钟后,我们到了探视区的一个单间,中间一张桌子,面对面放了两张椅子。不多时,先生在别人的押解下来到这里,他双手双脚被手镣脚镣绑着,每走一步都非常吃力,手腕和脚踝处满是血痕,先生面色苍白,嘴角隐隐有血渍溢出,整个人憔悴无力。
见先生如此,夫人掩面哭泣,我也不自禁流下泪来,先生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先生看到我们,打起精神,眼睛重新焕发光彩,他笑道:“不要哭,不要流泪,泪水不应该在这里为我而流,现在还不是时候。”
夫人擦了擦眼泪,略带抽泣道:“他们对你用刑了?”
“他们怕我才会对我用刑。”先生道。
夫人道:“我要救你出去,特情局素来可以以金赎人,他们找不出证据也不能一直关押着你。”
先生道:“玥儿,小虎,以我的身份,他们要价不会低,但特情局也不敢真正动我,毕竟我们银行的生意牵涉极广,错综复杂,和他们的高层也有瓜葛,会有人暗中保我。你们大可以拖延时间,看看谁先支持不住。”
“我见不得你在牢里受苦。”夫人哽咽道。
“当此之时,比起那些战场上牺牲的士兵、被战火荼毒的千万黎民,我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你们不要为我过分担心。我从审问我的人那里大概猜到抓我来此的背后原因。接下来的话你们听清楚,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动用那些藏品。它们是高于我生命的所在,如果失去它们,我便是千古罪人,切记,切记!”先生轻声但郑重地说道,有些话被注入了意志,并不需要声嘶力竭,就能表达出它该有的力量。
夫人点点头,尽管眼中泪光闪烁,还是微笑着说道:“骐骥哥,我怀孕了,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先生激动地站起身来,却被身后一旁的看守者上前按住,只得紧紧握住夫人的手,热泪盈眶,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操劳。我会出去的,我向来求生,绝不求死。”又对我说,“小虎,好好照顾玥儿。”我含泪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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