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掩面而笑,“自然没有。”

先生签好名,印好手印,夫人付了钱,交易完成,我们便即告辞。临走前,吴董事长道:“贤弟,藤田来问的话,我该如何回答?”

“你就如实说好了,省得惹上麻烦,我们光明磊落,他奈何不了我。”先生道。

当夜,先生带我前往申城大剧院,找到了在此演出的于先生,他将《自书诗帖》交给于先生,说道:“老师,此传世重宝,劳烦先生帮我暗中带回燕京,日后我再去取。”

于先生道:“你何不自己带回?”

先生道:“有他人觊觎。我在申城还有要事处理,暂时还不能离开,我不便将它带在身边,只能托付于你。”

于先生道:“定不辱使命。”

第二天,我和先生去医院看望申城总行的刘总经理。夫人一人去了爱浦公馆,向浦余先生请教画画上遇到的问题。

我们到病房时,刘总经理正坐在病床上读书,他的妻子坐在床头给他削着苹果。见到我们过来,喜出望外,刘总经理想要起身下床,被他的妻子按住,刘夫人为我们搬来座椅。看望病人自然不能空手去,我们带了水果和鲜花,放在病房的桌子上。

“刘叔,您感觉怎么样?”刘总经理年过花甲,跟随张老先生做事多年,是先生的长辈,。

“哈哈,还死不了。心脏的老毛病了,只是近来加重了,一直隐隐作痛,难以消除。”刘总经理道。

“刘叔想要退休了?”先生问。

“人老了,身体抱恙,精力难以为继,不能再忝居此位,该是时候退位让贤给年轻人了。”刘总经理道。

“刘叔有没有接替的人选?”先生问道。

“钱进和赵材是可塑之才,做我副手多年,值得信赖,你们可以在他们中选一个人接替我的位置,至于选哪个,你们再考察看看。”刘总经理道。

先生点点头,“刘叔,您好生休养,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看完刘总经理,我们去了申城总行,先生召开了临时高层会议,主管及经理以上与会。先生说了刘总经理的情况,并着重听了钱进和赵材的工作报告,之前申城的经营由刘总经理负责,先生很少接触刘总经理的下级,对他们还要多加了解。

会议还没结束,一批身着制服的人冲进了银行,当先一人喝声道:“张骐骥何在?”

先生闻言,冷冷道:“我便是张骐骥。诸位有何贵干?”

那人示意手下,“拿下。”

我和银行的几人挡在先生身前,“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人?”

“凭我们是国民特情局的,张骐骥涉嫌诋毁政府、经济诈骗并从事间谍活动,我们依法进行逮捕。阻拦者按妨碍公务罪处置,我们有权就地格杀。”那人狠狠道。

先生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对我说道:“别冲动,遇事冷静,你不能有事,你要留在外面。”然后将我们推开,说道:“有事找我便是,不要为难其他人,我跟你们走。”

那领头人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带走。”

上来两人将先生押走,众人才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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