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看到安老师的样子，相继站了起来。
没人知道要说什么，老师和同学就那样对望，默默无语。
王小丽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眼泪流下，她擦了一下。
刘美凤也擦了一下眼角。
肖木子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在桌子上，晕开了一片。
安老师转身走上讲台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各课代表，把寒假作业本发下去。”
各课代表发作业本，安老师在讲台上机械地讲着寒假注意事项：
“同学们，寒假期间，安全是第一位的。
咱们这地区，寒假时间长……”
同学们不说话，都呆呆地看着老师，但没人能听进去老师在说什么。
“你们要远离……”
安老师正说着，王小丽突然站了起来。
她冷眉冷眼地说：“老师，咱班能不分吗？”
就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水里，王小丽的话，一下子在班级蔓延开来，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老师，咱别分了。”
“老师，以后我们不气你了。”
“老师，咱九班刚刚直起腰板……”
“老师……”
“老师……”
安老师不说话，任凭同学们嚷嚷。
他站在讲台后，心里翻江倒海，强壮的体格掩不住疲惫的目光。
昨晚他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即使他知道学校已经做出决定，自己无力回天，但还是睡不着。
两年半来，一幕一幕的画面，越想越多，越想越扎心。
“别说啦。”安老师挥挥手，“学校都决定了。”
“决定了可以改呀。”
“是呀！”
“要不，我们联名上书，老师你给我们送校长那儿。”
“好主意，来，咱们签名。”
李红军撕下一张白纸，叶学文写上——不撤销九班申请书
“我们九班全体同学都不想到别的班去读书，请求校长保留九班，保留安老师。签名”
写完这段文字，叶学文忽然转头看向李肖：
“李肖，你一直没说话，你想不想留下咱班？”
李肖心中暗笑：这小子长心眼儿了。
他知道这是叶学文故意的。
下学期，李肖去了“尖子班”，无论是学习资源还是学习环境都要比其它班级强得多。
叶学文当然不希望李肖去成功，如果留下九班，那就有可能也留下李肖。
在这种气氛下，如果李肖敢说“不”字，同学们能用唾沫淹死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肖根本不在乎这些。
看到叶学文的样子，李肖什么也没说，走到那张纸前，第一个签上名字——李肖。
同学们立刻抢着签名。
在大家的期盼下，安老师拿着那份全班签名的申请书，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安老师还没有回来。
“要不，咱们一起去找校长？”有同学提议。
“走！”
全班同学浩浩荡荡奔向校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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