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取代了黑烟,映着黄大奎的脸,通红。
黄大奎不看黄二旺,心里却在盘算:昨晚的事儿,很可能跟这小子有关系。
李肖找的按摩店,谁可能知道?黄二旺;大兰子家住址,谁可能知道?黄二旺;自己家住址……他想知道还难吗?
黄二旺!如果是他……那从昨天到现在就……全是坑!
那,这坑是啥时候开始挖的呢?
这黄二旺,竟如此可怕!黄大奎的头又要炸了。
“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吧,生子,还我钱。”黄二旺嘴里嚼着花生米,说话时粘了满牙都是。
“二哥,你别诬赖我,哪儿有两车煤坯啊?”生子又崩了起来,“奎哥,要是有两车,我还叽歪个屁呀。”
黄大奎抬眼看看生子,心里琢磨:
这黄二旺到底跟昨晚的事儿有没有关系,现在还不确定。
在没有确定信息的情况下,自己最好少惹事上身,否则会有什么后果?现在无法判断。
他可以跟媳妇耍赖、打感情牌,可是老丈人……
想到这儿,他再看生子,就有些生气:我都泥菩萨过河,你他妈滴还给我找事儿。
伸手示意生子坐下,黄大奎一脸无奈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别玩花花心肠,你们好好想想奎哥的话吧。”
“呸!”黄二旺吐出一根鸡骨头,“生子,黄处说你呢。”
生子用手一指黄二旺,眼睛却看着黄大奎:“奎哥,他这是……”
“算啦算啦。”黄大奎摆摆手,“两车煤坯而已,就算你生子扶持李肖小兄弟的见面礼吧。”
黄大奎这么做,既给了黄二王面子,也给了李肖面子。
至于生子,可以以后慢慢解释。
最重要的是,如果昨晚真是黄二旺所为,那这小子太危险,不易处处为敌,必须谋而后动。
生子像脑袋挨了一酒瓶子:“奎哥,这,这不是钱的事儿……”
黄大奎瞪着生子,一副“你咋不懂事?”的表情:“大气点儿,奎哥亏过你们谁呀?”
生子不服气地闭嘴了,一只胳膊架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猛抽烟。
“还有啊。”黄二旺“吱~”地喝了一口酒,“你压坏我两辆倒骑驴,咋整啊?”
要不是黄大奎一只手搭在生子的肩膀上,他都想冲过去削黄二旺。
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火气,不停地用手指头弹着桌面,从牙缝里往外挤话儿:
“黄二旺,你讹我!”
黄二旺也不看生子,伸手拿过一只大虾,笨拙地扒皮,不小心被虾头扎了手,一生气整个儿塞进了嘴里。
“妈的,还敢扎人。”他叨咕着,嘴巴嚼得咔咔直响。
黄大奎在桌子下面,偷偷用脚踢了踢生子,开口道:“两辆三轮,能几个钱儿?”
“500。”黄二旺把扒过虾的手指头放在嘴里吸吮,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一副粗俗的无赖样。
“500?大凤才176元,黄二旺你过了吧?”
生子生气地把手中刚剥好的大虾摔在桌子上。
“呦,连声二哥都不叫,生子长大了哈?”
那只被生子摔在桌上的大虾弹到了桌子中间,黄二旺捡起来就塞进了嘴里。
嚼大虾也挡不住他说话:“只有你偷二哥的,没有二哥讹你的。钱,不要了。赔俩骑驴就行。”
“这……”
这“倒骑驴”还真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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