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他又拿起桌上的汽油打火机,说了声:“我自己来。”

“啪嚓”“啪嚓”按了两下,点燃了烟。

“哎呦,奎哥你这打火机是纯铜的吧?”李肖惊讶地看着黄大奎手中的打火机,一把“夺”过来,在手中反复欣赏。

“啊?”黄大奎有点蒙,“不是……是?我也没注意啊。”

“哥,咱俩换呗。”李肖把自己的打火机往黄大奎手中一塞。

“奎哥,我这个虽然不如你这个,但也挺好。港城朋友给我带回来的,度澎浪声1000元呢。”

“我艹!”

就算黄大奎作为煤炭销售的老大,手中来往资金无数,1000元一个打火机还是太TM过分了点儿。

假如将那时的万元户对标现在的百万元户,那这把1000元打火机就等于二十一世纪10万元。

“一万元听个响”算炫富,那“十万元听个响”呢?

其实,随着工艺水平的发展,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打火机遍地都是,几百元一把。

但在八十年代,这绝对是至尊精品。

黄大奎大气地挥挥手:“无所谓,你喜欢就拿去。”

他“叮”一下、又“叮”一下,摆弄着浪声打火机,慢条斯理地说:“哥给你说句话倒是无所谓,不过……”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谁呀?师傅?找李肖?”

电话是任忠江打过来的。

他告诉黄大奎,生子的兄弟,开了两辆卡车来装货。

没拉够数,就压了李肖的工具、撞了“倒骑驴”。

来了个叫黄二旺的家伙,不让车离开,还差点儿打起来……

打完电话,黄大奎不停地摆弄着“浪声”,觉得不做点啥有点儿不仗义,毕竟还有师傅任忠江。

“你跟我师傅关系铁,咱俩也不能差了。”黄大奎一脸仗义,“让我司机,开单位那辆吉普车车送你过去。”

黄大奎的司机专程送李肖,看在别人眼里,说明李肖在黄大奎面前“有面儿”“好使”。

这是做给生子看的——李肖是我黄大奎的人。

“谢奎哥!”

李肖堆起笑,起身给黄大奎倒茶。

手一抖,将茶盏打翻,险些掉到地上。

李肖一手扶茶盏,一手拿抹布擦桌。

擦完桌子,再看茶盏,李肖又“哦!”了一声:“天呀!哥你这儿咋全是宝贝?”

“哦?是吗?”黄大奎很高兴,有点儿掩饰不住。

“你这茶杯是古董吧?”李肖将茶盏倒过来,仔细研究底座。

“真TMD会演戏。”黄大奎在心里笑骂,“还古董,那生子都没听过这个词儿。”

“哥,我给您找人鉴定鉴定。”李肖迫不及待地说,“要是真的我就要,先付订金2000元,假的你再退给我。”

“哈哈哈,你小子喜欢就好,无所谓,真的假的都送你啦。”黄大奎紧锁的眉毛舒展开来,昨晚的阴霾去了一半。

他抄起电话打给司机:“把吉普车开过来!”

然后拍拍李肖肩膀:“哥陪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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