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鬓血管突突直跳,李渔感觉越来越疼。

“嗡!”

一声骤然嗡鸣在耳朵里响起,震得耳膜生疼,接着眼前出现重影,鼻子流下一股鲜血。

李渔顺手一擦,手背上立是刷上了一层殷红的鲜血。

胖墩墩的同桌崔云飞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心有余悸的低头瞅了瞅《医典》,顿生大恐怖之心。

这……这幸亏这些天自己早早睡下,没有跟着李渔挑灯夜读,否则……

李渔听到了古怪的呢喃,低语声,细细碎碎,仿佛有无数张嘴在他耳边诉说什么。

这声音忽近忽远,忽大忽小,飘忽浩渺,他想要听个仔细,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

中邪?

什么时候?

李渔听到古怪的呢喃低语声。

首先想到中邪。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原身记忆里对于中邪更是恐惧异常。

因为中邪后,可能会被人活活烧死,官府对此不管不问。

有时候,他们还带头这么干。

不能!

绝对不能是中邪!

李渔咬紧牙关,强撑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强撑什么?

还没活够?更多还是不服,不甘心!

“呼呼呼……”

急促呼吸间,疼痛终于稍稍得以缓解,眩晕感减弱,低语声彻底消失。

正常了?

他的脸色早已是惨白如纸。

“别动!”就在这时刘老夫子走了过来,他以命令的口吻道:“伸出右手。”

李渔忽然有些紧张。

不是讳疾忌医?而是担心看不起病!

他家这情况,重一点的病肯定看不起。

假如真的是中邪就更看不起了。

因为中邪比较废命。

李渔忐忑不安的看向刘老夫子。

这会儿,他的头疼已经好多了,有余力考虑中邪的恐怖后果了。

“嗯?”刘老夫子虚眯着双眼,面露疑惑之色,半晌,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李渔,“最近可曾出过城?”

刘老夫子虽是私塾先生,可他实际上也是怀仁堂里面极高明的医师,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教大家《医典》。

李渔连忙摇头,“没有!”

“真没有?”

“绝不敢欺瞒夫子,自从进入怀仁堂,学生就不曾离开须臾!”

刘老夫子点了点头,他信了。

因为李渔的话很好求证,撒谎的话就太蠢了。

刘老夫子略作沉吟,“脉虚而血弱,弱为阳气衰微之候,应该只是劳累过度。”他看了看已经停止流血的李渔,最后叮嘱:“注意休息,多喝热水!”

李渔真正是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事,只是过度劳累。

随即刘老夫子轻轻一叹,有些怜悯的看向李渔,“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我住处问我。”

他何尝不知道有些人天赋秉性相较于一些天才相差天谴,付出比天才多出数倍,数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不见得能达到天才一半的效果。

不过,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多谢夫子!”李渔真心实意感谢道。

刘老夫子又不欠他什么,愿意真心帮助他,已经弥足珍贵了。

“今天就别看书了,回去好好休息。”

“哦,好的!”

李渔知道刘老夫子是一片好心,带着《医典》离开了私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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