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晴曲在秣台城已经被困了半月有余。

在日日不停的巡逻抓捕中,她混入乞丐,躲进水沟,在无可奈何时乞食,甚至被低贱的流民欺辱。

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骄傲,犹如丧家之犬,却依旧逃不出那曾经在锦丽华裳中一眼就能俯视全貌的城墙。

在愈加紧密的搜查中,她更是越来越有心无力。

就在殷晴曲走投无路时,一块精致的绢帕不知从何处飘来,刚好落到了她的脚边。

殷晴曲手疾眼快的捡起它,塞进了自己怀中。

正当她盘算着将其卖掉换些铜板的时候,突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竟然是城中巡逻的路线图和兵士换班的时刻表。

殷晴曲几乎要喜极而泣,立刻四处查看,但往来的百姓各自忙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情况。

虽然心有疑惑,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又重新钻进了那群乞丐堆,等待晚上的时机。

旁边的一处二层茶楼,云渡风看着殷晴曲离去的背影,悠闲地饮着茶。

自从之前同姜羽在京城外分开以后,他就直奔秣台城而来。

姜主曾有过明确的吩咐,新帝登基的第三年,长公主会叛出大殷,云家要保证殷晴曲顺利离开秣台城。

可是他来的太早了,那会儿殷晴曲还在行宫中做着长公主,丝毫没有要放下荣华富贵的迹象。

他便只能等,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其实行宫刚刚动乱的时候,云渡风还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让他等到了。

但殷晴曲逃的像泥鳅一样,巡逻的士兵找不到,他也找不到了。

最后还是跟着她那一点受伤的线索,终于寻到了人。

而当天晚上的殷晴曲终于出城以后,目标明确,直直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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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晟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不下去。

南梁内乱在即,他已经做好安排要坐收渔利。

到时他便要看看,太子一派还有何话说。

其实从十尾回来以后,父皇便听信群臣谏言将他禁足,如今已有七日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越柯的手笔,越晟定然是不信的。

父皇垂老,对于国事已经渐渐力不从心,把持朝政的大臣多为太子一派。十尾失守刚好成了他们向他发难的借口。

但此次越晟甚至有盲目的自信,十尾城是丢了,可比起他将要得到的,那只是冰山一角。

而几乎是同时,也有急报送入越古皇宫,送信驿使连滚带爬,口中高呼:“太子殿下遭不明人士行刺,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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