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观将那根楠木完整的连根拔起后,发现其根部土壤上,似乎附着些矿石。
这些矿石从乌黑的外表泛出点点晶光。
想必是受借着这只鼎的气流孕育而成。
“那帮道士不是最喜欢拿这些奇奇怪怪的矿物炼丹药嘛。”
徐观随便拾起一小把矿石,肩上扛着楠木,哼着快活的小调向丛林外围走去。
……
在林子外围的一片空地上,有一把火在夜色中飘摇,一个篷布搭成的简易避雨所,有个人影悠闲自得的坐在那儿。
篷布外,许多杂役不顾林地泥泞潮湿,就着简易的枝叶席地而坐。
“噗呲噗呲…”
周边传来轻微奇怪的声响。
徐观一步步谨慎的走着,突然间,楠木好像磕到了什么。
“嗷!”
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他扫兴低声嚎叫了一声。
一个人影提着裤子从树后窜了出来。
朦朦月色下,那个中年人看见徐观,跟看到了鬼似的,腿脚一软,身形都稳不住。
他颤颤巍巍祈求道:“小弟啊,你死了做鬼就别为难大哥了,咱苦命人不为难苦命人嘛!”
“啥?”徐观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诧异道:“我咋不知道我自己死了?”
可面前这个中年人仍不相信徐观的话,他慢慢往后挪动,生怕被鬼魂附身,话都不敢多说。
两人分外尴尬的站在树丛中,一个不得其解无言相对,一个双腿发软不得逃跑。
徐观无奈叹气道:“好吧,那就当我是鬼吧,那你和我说说,谁先前和你说我是鬼,说了我就不害你。”
中年人当即颤音答道:“是官差大爷,一白天没见着你,官差爷说你是被林子里头的野兽吃死了。”
这个回答也算在徐观的意料之内了,他会心一笑道:“那我就去找官差算账去,你继续去做你的事吧。”
中年人颤颤巍巍点点头,目送着徐观向营地走去。
营地外那些坐着的、躺着的杂役,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浑身湿答答的徐观,扛着一根楠木慢慢走近。皆露出慌张、吃惊的神色。
不知其中是谁,忽然失声大喊道:“是徐观那小子亡魂回来啦!”
这直接把坐在石块上小憩的官差惊醒。
官差尚不知道情况,骂骂咧咧道:“哪个狗日的不睡觉在这儿嚎叫!”
在官差还处在迷糊愤怒的状态时。
迟迟而归的徐观,一脸平静,向他走来,开口嘶哑道:“这是我今日砍的一棵树,我来领我的馕饼。”
官差看清楚眼前的人,也不免恍惚了:这贱种不应该死在林子里头吗,咋还活着?
身后的其他杂役,窃窃私语,看到徐观地上朦胧的影子,口口相传着徐观还活着的消息。
官差见场子有点镇不住了,旋即指着徐观道:“你就砍伐了这么根矮树啊?”
他走出篷子,指着边上那十几棵粗壮的大树干,轻蔑道:“你拿这个交差,还想吃馕饼?地上的狗屎抓一把去吃吧。”
可就算他恶语相对,徐观仍不为所动,仍是平静的看着官差。
官差嘴角抽动,心中火气猛然散开,挥起拳掌就要给徐观来上一大嘴巴子。
说时迟那时快,徐观轻巧的侧身躲闪,顺势放下那颗相对矮小的楠木,带着笑意心平气和道:“官爷,您别急啊?难道是小的活着碍着您的眼了?”
“哈哈哈。”
官差尴尬的笑了两声,简单的过度一下情绪,一双眼死死盯着徐观道:“老子会跟你这么个贱种较真?”
他向其余杂役的方向走近几步,刻意提高声调道:“你这个贱种偷工减料,砍这种矮树,到时候,害的可是你们全部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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