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我调到了前排第一位,试图拯救一下看看。

其实我只是看到人就说不出话,对着蚂蚁窝我还是能说的。

我能对着动物嘀咕半天,唯独看到人就社恐,特别是看到父亲在家时候,更是三米距离远,绝对不要靠近一步,更不会发出声音。

某天我语文书被后来出生的弟弟撕了,我也没敢吱声,上课的时候很煎熬,因为我没有书,我怕被老师在门口外的走廊上画个圈圈罚站。

很丢人,全校师生都能看到!

班上就有好几个小同学被罚站了的,还有个被罚站站到尿了裤子,一滩水也没敢跑去厕所。

意外的是我是个例外,书没了没被罚站,早晚读没开口读书也没被罚站,抽背课文也没叫过我,回答问题也没叫我,亏我每次都心惊胆战的怕抽到我。

只是多了个默写,别人背书我默写课文,只要默写对了就行。

这对于我来说很友好。

只要不让我开口说话,什么都好说,看一次不会就多看两次,看两三次总会默写下来的。

到了二年级,我突然有了危机感,因为同班的那个小女生明年就要回家放牛了。

我一个小哑巴这辈子可不能就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

我不要放牛,不要喂马!

我要自救!

揪着破破烂烂的旧衣角,这是大姐穿了二姐穿,二姐穿完自己缝缝补补到我穿。

寒冷从脚下传来,原来是光着脚啊,哆嗦了下,把短了半截的裤子拢紧。

路过牛棚,看着大水牛嚼着干稻草,我上前揪了一把,我要给自己编织一双鞋子,大冬天的脚底有些地方已经冻的裂开流血了。

没错,这两年我活的像个透明人,无声无息,没有人记得我是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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