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山西侧一间草庐正冒着袅袅炊烟,两个衣衫褴褛的农人正在草庐前拿着个破碗喝着水聊着天。
“沈老哥,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幽冥山上的怪叫声,怎么,怎么好像听不到了?”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问着旁边那个老人。
“咳咳,是啊,你这一说我也发现了,之前是经常听到的,最近这些天真还没听到呢。”那个年纪大些的老人咳了几声似乎被这个中年人提醒了。
“唉,我们在这里苟且生存,听这怪叫声也有了些年头了,这一下子没有了,还,还真有点不习惯。嘿嘿。”那个中年人有点自嘲道。
“你还别说,这怪叫声,还真给我们去掉了不少麻烦。”那老人盘着腿坐在地上,放下了手里的碗继续缓声道:“一般人都害怕这幽冥山的名声,我们流落到这里倒还能苟活着,也没人来管我们,也算,也算是一方净土啊”
“嘿,沈老哥,你说的是,说的是啊。”
常年从幽冥山不知何处发出的怪叫声,这些天外面的人听不到了,却惹得此山附近的人甚是奇怪。
幽冥山如今的老大苗成,正盘腿坐在一间宽敞的洞穴中在运功疗伤,他闭着双眼,脸上的疤痕有如刀刻,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庞却生出了恐怖的气息来。这一间布置得极为豪华,各种用品一应俱全。虽然是个山贼,但他喜欢豪华的生活。毕竟人生在世,为的是什么呢。他从来都是这么想。哪怕拜南宫度为师,不也是为了习得一身好的武艺过更好的生活吗?只是那南宫度,心思不放在事业上,成天打听什么阿莉亚,那么多年,他都忍受了下来。可是那南宫度却总是责怪他做事太狠。既然说我狠,那就莫怪我无情。苗成一边运着功,一边漫漫无目的的想着。
那日接到山下的那个小店的耳目的通知,他就安排好了人员等着秦然入他们的陷阱。只是没有想到秦然如此厉害,竟然能在他的无相神功下击中他。被秦然的连弩射中了大腿后,他开始是大为震惊,毕竟自从偷了南宫度的无相心法的秘笈以来,他功力大增这些天倒是没有碰到对手,至于南宫度,早被他关到不见天日的溶洞里就跟死去了没有二样了。他想不到一掌震碎了秦然全身的经脉的情况下,秦然竟然还能击中他。听到秦然倒下前说有毒,他连忙搜了秦然的身,果然从秦然腰间搜出了几颗药丸。有抓住的刘义先在,他自然也不怕秦然的药不对路,给刘义先跟先前中了箭还没死的兄弟喂了药没事,他也就放心的吃了,虽然受了伤,不过他内力强悍,深入大腿的箭,已经被他的内力强逼了出来。现在就静静养伤就行了。
“大师兄,这是我给你熬的汤药。”一个小小的弱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放着吧。”苗成眼睛都没抬一下说道。梅一朵,这就是当年那个富商的女儿。
苗成不由的又想起了当年。那时苗成武艺初成,年轻气盛,内心极度想做一番事情来,那次截住的富商人马,财帛甚丰,他带人抢了车队,杀那些人不过是想着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已,却想不到南宫度又怪他杀人太多,对他大下杀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从那一刻起,他恨南宫度,虽然教了他那些武功,却总是有所保留。他恨他,都做了山贼了,你还装什么好人,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妈的,不是我苗成的性格。但能怎么样呢,他是师傅,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肯定不能硬来,得想其他办法。
唉,忍气吞声好几年,才在他寿宴上找机会灭了他。
那天的寿宴,苗成还是历历在目。
那是幽冥山的这个山洞里的这帮人,多年来最热闹的时候。
那天整个山洞内都张灯结彩,美酒佳肴丰盛无比。他揣着他备了许久的毒药寻找着机会。可是南宫度实在是太警惕了,饭菜是他最信任的徒弟宋宇准备的。宋宇对南宫度忠心耿耿,那又怎么样,我苗成不是傻子。徒弟们轮流去给南宫度敬酒,苗成悄悄的把毒药涂在右掌手指上,到他敬酒了,他右手拿起南宫度的碗给他倒满了酒,就在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药涂到了南宫度的酒碗口上。没有任何人起疑,所有人都知道酒菜是师傅最宠爱的五师弟宋宇负责的,没人相信他会在酒菜里做什么手脚。
端坐着的苗成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浮现出了一阵冷笑。
哼,跟我斗?
想起南宫度缓缓喝下了那碗酒的场景,真是快意!坐在一旁吃着菜喝着酒慢慢的看着南宫度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毒发,那心情,有如盛夏中吃了冰块一样的舒畅。我看着他脸色变化,我看着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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