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沈误手中长剑被击飞出去,一名中年男子挡在他的面前。
中年男子乃沈家代家主沈休,他的目光掠过沈误腰间伤口,沉声质问沈误:“你是想杀了他吗!”
沈误腰间渗出血丝,他忍着剧痛反驳:“我没有!分明是他想杀我!”
“狡辩!”沈休厉声喝道,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青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那是他的儿子沈剑。但他很快便意识到,沈剑多半是装的。
沈休并未拆穿,佯怒道:“你对我这个家主尚且如此大呼小叫,可见你在平日里是如何嚣张跋扈。”
他丝毫不给沈误辩驳的机会,凶狠眼神仿佛要将沈误吃掉:“你不顾同族兄弟之情,竟将身为兄长的沈剑打成这样,简直是令人发指。”
沈误心中一沉,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虽是宗家,可他父亲失踪后沈休父子二人便迅速地代理了家主之位,从此他也成了沈休父子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沈休自然是想将他除之而后快,可众目睽睽之下,沈休显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哼!念在你父亲为家族鞠躬尽瘁地份上,罚去你三个月俸禄,用于剑儿治疗。你今天就到三牙山思过去,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回来!”
沈误面色阴沉,沈休这老狐狸不可谓不阴毒,三牙山多豺狼虎豹,他独自在里面居住三个月难免会凶多吉少。
沈休的决定也引来了旁人的不满,他们议论纷纷。
“明明是沈剑先偷袭的,怎么能怪到沈误头上,这也太不公平了。”
“是啊,我看得清清楚楚。”
“沈误只是割破了他的袖袍,你看他躺在那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多半就是装的。”
质疑声四起,沈休的脸色瞬间难看,他喝道:“你们想造反吗?”
“如果让我发现有人偷偷去三牙山资助沈误,那就一起同他去三牙山思过。”沈休扫视周围,那些族中子弟纷纷闭嘴散开。
沈误虽心中不甘,他也知此时若是反抗,必定会被沈休找借口当场击毙。他捂着腰间的伤口,冷冷地看着沈休抱起沈剑离去。
“弱小才是原罪。”
沈误并没有去奢望父亲还在的日子,他心中念头闪过,眼中露出坚定,只有提升自己才能在这个家里立足。
沈休别苑,昏暗的屋子里,沈休一脸凝重。
方才在演武场里那些族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着实令他担忧,他虽是除了宗家外血脉最纯正的人,可只要有沈误在,他的地位就随时会受到威胁。
“沈前!”
沈休大声唤道。
“家主,沈前在!”
一名干瘦老头应声走近。
沈休面色威严,吩咐道:“你找两名信得过的族人,亲自将沈误送到三牙山去,后面的事你知道怎么做。”
沈前硬着头皮问道:“可是他毕竟是……这么做会不会……”
沈休怒气闪过,将手中的毛笔用力一杵,那笔瞬间在砚台上变形散开。
“这件事办好了你就是功臣,办不好,你应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
沈前心中咯噔一声,他不敢反驳,连忙回是。
沈休将笔甩在书桌上,怒斥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沈前慌忙弯腰告退。
沈误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将一枚玉佩放入腰间,正准备离开。忽听到“啪嗒”一声,他的房间门便被两名壮汉猛地推开。
沈误打量来人,仔细看才发现两名壮汉后面跟着的正是沈休父子俩的泥腿子——沈前。
沈误放下包袱,手握剑把,目光一凝,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沈前见状立刻堆笑道:“沈误,别激动,我们都听说你被族长罚去三牙山思过,那三牙山猛兽横行,我们特意来护送你。”
沈误自然是不信他的话,不过握住剑把的手还是缓缓松开,说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沈误,家主说了要让我们护送你进三牙山。”
沈前话一出口,沈误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沈误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家主说了,我自当遵守,不需要你们护送。”
“你可别让我们为难。”
“随你们的便。”
沈误不再理会他,推开拦住他的两名壮汉往外走去。
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或许是沈前他们准备的。沈误摇了摇头,转身往三牙山方向走去,有着后面那三名狗皮膏药黏着,想逃跑也不现实。
郑南城大多都是沈家族人,但也有着一部分外姓人在此安家落户。郑南城的虽说不上多繁荣,但是街道上还是可以见到不少人。
街边的商贩,过路的行人,见到沈误都是笑容满面,纷纷问好。他们都知道沈误与其他贵公子不同,并不专横跋扈。
然而,他们自然不知道沈误被家主罚到三牙山。在看到不远处的沈前和两名泥腿子,他们的脸色都拉了下来。
“哎,你要吃上别家买去。”
沈前顺手拿过一颗果子,立刻便被商贩喝止。郑南城律法严明,商贩因此并不惧怕他。
沈前倒有些恼,自从沈休代理了家主之位后他才不管什么律法不律法,扯着干哑的喉咙不悦地说:“就吃你一颗果子,至于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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