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早早地到了沈平安家。

这一次的调查中,关于赖霖社会关系的深挖,得到的结果和之前查到的东西大差不差。

赖霖的社会关系说复杂也不复杂,因着做生意的缘故,大部分都是生意上的泛泛之交。亲近的朋友,不过一二。赖霖又是孤儿,除了沈平安这边的亲戚,她就没有亲人了。

或许在生意场上赖霖有一些得罪了的人,但赖霖做事温和,应该不大遭致杀身之祸。

比较奇怪的还是这个“出轨对象”张文。

楚傩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大家所了解的,赖霖的沈平安感情非常不错,所以赖霖是因为什么要出轨呢?为什么出轨对象是张文呢?

楚傩生指出这个疑点,大家陷入了沉默。

是呀,为什么是张文呢?

不说沈平安远胜于张文的外形和物质条件,单是这些年赖霖在生意场上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优质男性,哪一个比不上张文?

赖霖出事后,张文没过多久就“自杀”了,怎么看都有猫腻。

“所以,我的建议是,把你们查到的东西以及你们的推断全部都告诉警察。一来是,如果推断是真的,那张文极有可能是被灭口的,牵扯到两条人命了,你们管不了警察也必须管;二是,你们和张文微妙的关系,不宜过多调查张文,也搞不到张文的全部资料。”

楚傩生拍了拍沈平安的肩:“我知道你的难受,但想要找到凶手,你必须振作。”

沈平安长叹一口气:“确实,我沉溺在悲伤中太久了,影响了判断也耽误了调查。对不起大家。”

沈平安给在座的人鞠躬,这是道歉,也是感谢。

“说的什么话,你能振作就好的。我们齐心,一定能找到凶手的。”宋儒走上前,也拍了拍沈平安的肩膀,以示鼓励。

宋儒代表三人对楚傩生说出了如果让警方介入,他们担忧的点在哪。

在于杨扶?。

杨扶?身居高位,有权有势,又跟赖霖以及2008年的案子有着丝丝缕缕的牵扯,他态度实在耐人寻味又影响调查。

“作为公安系统的一员,听到你们述说的担忧实是让我感到惭愧。是我们没有做得更好才让你们有了这样的忧虑,但我还是想请你们相信我们公安系统,好吗?”

“你言重了。”

楚傩生这话说得诚恳,沈平安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

“楚傩生,你少来。不说这些虚的,举个例子。假设,咱假设,杀害了赖霖的凶手就是杨扶?呢?他会不会利用他手里的权势来干扰调查甚至逃脱惩罚?”宋儒顿了顿,接着说,“所以说,万一遇到这种情况,公安系统该怎么应对呢?公安系统应对不了,我们又该怎么应对呢?”

这下,换楚傩生沉默了。虽然说,在他看来,宋儒这是在胡搅蛮缠,她说的,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沈平安拦住要继续往下说的宋儒,转头看向楚傩生:“没事,明天吧。明天把这些都告诉朱长宁。”

面对宋儒苏烈不解的目光,沈平安开口解释:“之前我们确实陷入了误区。杨扶?或许和阿珍有些牵扯,但仔细想想,宋儒说的那种可能性不大。杨扶?最开始和阿珍有交集是2008年的案子,如果他们有过节,最大的可能就是发生在这个案子里。那么除掉一个未成年的孤儿不比多年后除掉一个功成名就家庭美满的成人来的轻松。”

更何况,他真的想不出来杨扶?和阿珍能有什么生死过节。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一切更像是杨扶?和阿珍曾经在背后谋划过什么。”

楚傩生假期的最后一天,他陪着三人去了警局。

一路上,气氛意外地没有低迷,而是每个人都尽可能地提出可能会遇到的盘问和状况,然后讨论有效的解决方式。

或许真的能让他们查到凶手,楚傩生暗自感叹。

到了警局,楚傩生目送三人拿着调查到的资料进了朱长宁的办公室,尔后转身上了四楼。怪无聊的,去找老同学唠唠嗑。

到了四楼,这位老同学恰好看到楚傩生上楼,老同学回到办公室迅速关门。

吃了闭门羹的楚傩生也不恼,抬手敲门;蓦地又想起他年轻流行过的一个“佩姨敲门”的段子,咧嘴笑出来。

楚傩生掏出手机给老同学发微信。

【瞅你那德行,开门。】

老同学讪着脸给楚傩生开了门。

楚傩生给了这位老同学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饶是早已经习惯楚傩生的脸皮,这老同学也还是忍不住腹诽。

“赵局啊,近来可好啊?”楚傩生顾自坐下。

“少来。”赵廋顿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语气颇为严肃地对楚傩生说:“你何苦参和进来。”

“赵局啊,你说啥,风好大,听不见。”

赵廋睨了他一眼:“得了吧。”

楚傩生还是笑嘻嘻的。

“好好掂量,别拿前途开玩笑。”

楚傩生还是笑着:“赵隐隐啊,原来你这么关心我。”

“你这个样子,做到这个位子,令人惊奇。”

赵廋走到窗边,看向不远处的一棵银杏。已是深秋,仅有几片零星的残叶还挂在枝头。

“咱们同学,没剩几个了。死生面前,当年那些恩怨,委实算不得什么……”

楚傩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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