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攻了上去,而这一次,他开始下死手了。

冰冷的矛尖互相碰撞,时而擦过对方的皮肤,若是足够近,足以带走鲜血和碎裂的鳞片,阿波菲斯嘴巴裂口已经不再大量流淌鲜血了,这让他轻松不少,他时不时甚至会故意朝着父亲脸上喷吐自己的污血进行干扰。

而父亲,他只是迅猛的回击着,每一次阿波菲斯的刺击都被挡下推开,接着他甚至强行抓住矛身一爪抓在了阿波菲斯的脸上。

鲜血染红并且模糊了阿波菲斯的视线,但是在这一刻,他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人”的作战方法并不适合蛇怪。

从小到大,父亲就一直认为阿波菲斯的战斗方法似乎天生就有什么问题,他似乎并不习惯蛇怪惯用的长矛和自己的獠牙搭配的方法,若不是他的枪械水平中等偏上,他怕是要发疯了。

阿波菲斯心里面明白为什么,因为他当人的时间比当蛇怪的时间长,但是现在,该为了生存改变了。

他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发出了一声他自出生以来最为尖锐的嘶吼,当中混杂的杀欲和食欲格外的清晰和明显,他是蛇怪阿波菲斯,是和面前的父亲一样的成年蛇怪。

疯狂的野兽互相咆哮着,父与子的尊卑在这一刻被抛在脑后,阿波菲斯不再畏惧被划破皮肉,他不断的伸缩着自己的脖子,试图咬住自己父亲的喉咙,矛头也数次刺向父亲的心脏以及喉咙。

修长的尾巴仿佛鞭子一般抽打着沙堆,阿波菲斯的理智慢慢的消逝,他的进攻愈发的凶狠,他的爪子抓向父亲的脸,戳进那柔软的皮肤,他感觉到了温热的血液和爪尖的接触。

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这让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任何情况下,不论任何物种,上下颌骨被外力强迫击打都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他任凭父亲的长矛几乎划开了他的腹部,他已经得到的一个机会,只需要一大口,完美残忍的一咬,他就可以咬住自己父亲的喉咙,扯下他的脑袋。

视线在模糊,阿波菲斯勉强的阻止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撕咬的部位偏离了瞄准的喉咙,咬在了父亲的肩膀上面,牙齿感觉到了骨头的坚硬,鲜血滋润着阿波菲斯干咳的喉咙。

到处都是血,他猛然扬起脑袋,扯下一块血肉,同时接机用长矛刺穿了父亲另外的肩膀,他退回咽下口中的血肉,遵循着本能盘起自己的身体,妄图撕裂自己面前的“猎物”。

接着,他停下来了,口中猎物鲜血的味道是多么的熟悉,他本能的停了下来,不是因为畏惧猎物反扑,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东西,一种足以凌驾于狩猎欲望的情感。

那种东西叫做亲情,他注视着伤口流出鲜血的父亲,一滴滴咸咸的液体不知道为何开始从眼中溢出。

“你从来都不是我喜欢的儿子,阿波菲斯,你也不喜欢我给你起的名字,但是儿子,你品尝了我的鲜血,你的獠牙咬住过我的血肉,你不需要再惧怕你的未来,你将会一一战胜他们,不要哭,老子没有这么容易死呢。”蛇怪大笑着,满足看着冰冷的双头矛刺穿了自己的肩膀,看着自己肩膀上缺失的一大块血肉。

冰冷的金属沾染着温热的血液,阿波菲斯伸出修长的舌头舔舐着,随后,他低下头,恭敬的舔舐着父亲的伤口。

“我是您儿子,您灵与肉的继承者……父亲,您要蜕皮了吗?”阿波菲斯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突然问道。

“是啊,阿波菲斯,你也知道蜕皮是怎么一回事,你有几个兄弟姐妹就是蜕皮的时候死掉的不是吗?你和我去把他们的脑袋埋葬,肉体吃掉了。”父亲忍不住发出了古怪的笑声“我得说你大哥未免有点太难吃了,可能是和他喜欢吸水烟有关系不是吗?”

阿波菲斯同样忍不住笑了“我个人觉得反而是香料加多的缘故……父亲,您什么时候去喝那些‘来生之酒’。”

“之后吧,扶我起来。”

当阿波菲斯将父亲拉起来那一刻,两只巨爪便狠狠地拍打在阿波菲斯的脑袋两侧,在晕前的最后一刻,阿波菲斯看见父亲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赢了哦。”

接着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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