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高达五百米，光面建筑直穿云霄。
报名的人排到了大楼外还过了好几条街。
张普被火辣辣的太阳晒成了红人，脑袋里晕晕乎乎，摇摇欲坠，还有点想吐。
“呕——”
没有任何征兆，他就这么喷出一滩黄水，精准命中前方两米高壮汉的后背。
糟了…
黝黑的中年汉子缓缓转过头，耸动肩膀压低视线，盯着狼藉不言不语。
“…不是故意的…”张普有气无力的解释。
“…”
李刚闷闷的从鼻腔涌出气，双手抓着领口一撕，单薄布料宛如脆纸一般呲啦裂开。
“给我守着地儿。”
他撂下话不知去往何处。
张普干脆躺了下去，他头晕目眩，浑身提不上一点劲，又饿又难受。
迷迷糊糊间，有人把他撑起来，一股清凉的水流灌入干燥的喉咙。
接着，是软绵绵的，热乎乎的。
入口即化的巧克力，以及掰成小块的馒头…
有了那人的照顾，张普虚无飘渺的思绪回归到体内，意识逐渐清晰。
“谢谢…”
李刚顺势一屁股坐下，随手捡起一个废纸壳扇起温热气流，闲聊道。
“我劝你早点回去吧，报名也要检测体能的，晒一晒就软了，你能通过个啥？”
张普自主啃起馒头，低声道：“我能过，我只是饿了。”
李刚“哟呵”一声：“我都保证不了自己能过，你口气真不小，凭什么啊。”
张普缓缓看向李刚，语气坚决。
“不凭什么，就是能过。”
李刚怔了一下，仔细打量着这个黄毛混混。
像是呆呆傻傻、说话办事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样貌偏稚嫩，一双死鱼眼，恹恹的，没啥精神。
“你是离家出走了吧。”李刚笑道。
他指着张普的头发和耳钉。
“乱七八糟的都摘了，再把头发染回来，你爹妈指定不叨叨你。”
“嗯。”张普取下耳钉。
搞成这样就是要故意气那个女人。
她越想望子成龙，他越不想顺她的意。
现在跟她断绝关系，搁不住继续顶着这副门面。
李刚见张普还没走，耐心劝解：“回去吧弟弟，清洁队可不是光处理尸体，还分探查队，替影去民众举报的地方核实确认，还有救援任务，没你想得那么轻松。”
李刚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拍向张普瘦骨嶙峋的肩膀：“听哥的话…”
忽然，他整个人愣住了，捏了捏坚硬硌手的骨头。
哎哟…造孽啊…
谁家孩子养成这样！
李刚有些明白黄毛为何离家出走了。
这稀有的异能者不遗传，随机的，多少家庭疯了似的赌这个概率，生了一胎又一胎，目的都不正当，一看没异能就想方设法的弄早夭，他能活这么大已经是稀奇。
李刚心中不免升出怜悯，沉默片刻。
“这样吧，以后我就是你大哥，你我罩了，应聘没过的话就去红叶街找活，报我李刚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
闻言，张普露出感激的目光，眼里水光闪动：“谢谢大哥。”
李刚摆了下大手，随着人流向前挪动位置，就在这时，人群一阵躁动，夹杂着振奋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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