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顽皮捣蛋、“无恶不作”的维特一起,被小镇的孩子们视为异类。
……
又过了一天,少年假装闲逛,路过了少女的花店,少女刚好在店门口摆弄着几朵鲜花。
两个人又见面了,这次少女率先开口。
“又见面了,这个项链不是你的,请拿回去吧。”
少女将那个项链递了回去,少年接过,神色出奇的有些窘迫。
他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的?”
“项链背后有名字,克劳什家族的少爷,我还是见过的。”
“哦……”
“我叫蒂雅,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蒂雅,我叫维特,卡尔·维特,我听别人说过你。”
“你好,维特……”
这次,蒂雅的神色很明显有一丝紧张。
“……那个……他们说我什么……”
“他们说你……
……特别好看……”
维特开口,一脸认真。
蒂雅缓缓低头,不再说话,雪白的脸颊上浮出红霞,胜过了少年从六岁开始,坐在镇子南边田野的草堆上,见过的每一次黄昏晚霞。
“下一次,我重新送你个项链,比这个更好。”
“……不用了……”
……
就这样,他们成为了彼此的第一个朋友。
异类啊,异类。
异类也是一类。
……
之后的一年,少年不再那么调皮了,为了完成那个承诺,他变得成熟稳重了起来,他要开始想办法挣钱。
他会早起兼职送牛奶,会去餐馆里洗盘子,会在梅娜姐姐的酒馆里帮忙……
他的转变让镇子里的人吓了一跳,人们纷纷猜测,传出流言。
连梅娜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
维特却只是摇摇头。
一年时间里,维特常常会去找蒂雅。
这个女孩会教他识字,教他养花。
他也会和蒂雅分享他生活的见闻,带她去镇子里四处转悠,带她去看镇子最美的落日……
……
在蒂雅十五岁生日时,维特从镇上的珠宝店里买了一条项链。
链子不是金的,是银的,镶嵌的也不是红宝石,只是红色的玻璃。
维特并没有完成他的承诺,可那天蒂雅却笑得特别开心。
望着她的微笑,维特心头甜蜜蜜的。
……
没过多久,蒂雅的外婆离开了。
这个和蔼慈祥的老妇人,将两人的一切看在眼里,她会常常将维特留下来吃饭,然后在饭桌上开一些小玩笑,搞得少年少女面红耳赤。
……
在外婆的葬礼上,看着哭的很伤心很伤心的少女,少年感觉自己的心也快要碎了。
他把哭泣少女抱在怀里。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
爱情的种子或许早在两人初次见面时就种下了,随后又在年复一年的点点滴滴中生根发芽。
……
17岁时的那个盛夏,维特将蒂雅带到了镇子北边的一处秘密花田,那里种着一千朵罗曼蒂克玫瑰。
这种玫瑰与一般的玫瑰相比,花瓣更大,颜色更艳,枝丫更细,也更难养活,被人们称为“惊艳世俗的血色玫瑰”。
维特从16岁开始,赚的钱便大多花在让外来的商人帮他代购这种玫瑰的种子。
两年时间,才有了这片花田。
罗曼蒂克玫瑰惊艳世俗,蒂雅的美丽温柔、坚韧勇敢,却惊讶了少年从以前到现在的所有岁月。
年少时为什么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因为你不够幸运,只能看一眼,还是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的。
其实,一眼就够了,很够了。
……
那一天,维特在一千朵玫瑰的见证下,大声开口。
“蒂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不能再喜欢。”
蒂雅盯着玫瑰花田,脸红一片。
“这些玫瑰,我很喜欢。”
“……啊……那我呢?”
“……你……
……我也很喜欢……”
……
一年时间过后,他们就决定结婚了。
……
床上,蒂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睁开眼睛,睡眼朦胧的看着维特。
“回来了?”
“嗯,回来了。”
蒂雅伸手勾抱住维特的脖子,把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迷迷糊糊的就又睡着了。
维特轻轻一笑。
……
其实,少年一直说不清楚为什么喜欢少女。
十四岁时,喜欢的太单纯了,十八岁时,又爱的太热烈了,所以就说不清喽。
只是第一次见面时,怦然心动,像封闭的山谷猛然敞开,大风无休无止的刮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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