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就是故事的真相，我就不会特意再给你讲一遍了，云心被杀之前，城主亲自带人去过一次道观，他和老道长做了个交易，用500枚极品丹药换云心的命，否则就要把整个道观的人全部杀掉，你见过那老道长，知道他非常爱护云心，是不是觉得他一定不会答应？可那老道长大笑着同意了这场交易，所以云心才会被轻易杀死，为什么他会不加思考直接同意，这又要扯到另一件事。”
杨晨把刻好的冰块放进杯子里，先后加入45毫升苏格兰威士忌和15毫升意大利杏仁甜酒。
“云心的来历，他是什么时候进入道观的？是在他3岁的时候，老道士把他从已经成为废墟的山村里救了出来，自那时起，云心的亲人就只有老道长一个了，云心在道馆里过的也还算开心。”
杨晨把调制好的酒一饮而尽，仔细回味了一番，又继续讲。
“但为什么云心会出现在那片废墟里？因为那里才是他原来的家，老道长在山上带着弟子修炼术法，其中一个弟子出现失误，那山村被直接轰碎，云心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老道长发现他还活着，原打算直接把他杀掉，却因为身后有众多弟子看着，终究没有下手，而是把他带回了道观精心培养。”
“云心进入道观的这些年，老道长从没有亏待过他，你以为是他良心发现了？他是在赌，赌云心记得自己曾经想要杀了他，赌云心想要找他寻仇，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对云心的好当成一把利剑，名正言顺的除掉这个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人。”
“而城主的交易让老道长喜出望外，借由他人之手除掉云心，这是更好的选择。”
杨晨坐回沙发，对墨言说：
“你也听到了云心的遗言，他在问为什么……到这里，你是不是认为云心压根没有复仇的打算，全都是老道长的自我想象？我记得有告诉过你，能来到这里的人，心里都有十分强大的执念，云心从酒吧出去后看到自己的尸体时感到很遗憾，而在他带着尸体见到老道长时，他没有恐惧、愤怒，而是强烈的兴奋与激动，种种迹象，我们有理由猜测云心的执念就是要亲手杀了老道长。”
“你没有和我一样的能力，我能够把被我杀掉的人的所有记忆全部吸收，也能感受到他那时是怎样的心情，所以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杨晨背靠沙发躺下，点燃一支烟。
“让我看，这群人里只有那个云心才是真正正确的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想讨个公道罢了。”
听到杨晨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言笑了笑：
“你身为恶魔，到是比那些家伙更有人情味啊。”
杨晨没有回应，直到一根烟见底，才缓缓开口：
“不知多久以前，我是一个行走在地狱边缘的人，迷茫的寻找生命的意义，猎杀那些试图危害人类的恶魔，恐吓那些想要堕入地狱的人类，当我战死被转化成恶魔的时候我还是不知道生命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为什么有的人拥有旁人羡慕的一切却不自知，为什么有的人痛苦不堪却还是要活下去，每一次我看到那些受苦受难的人类，哪怕我已经是一个恶魔，还是会感到悲伤无比。”
杨晨的眼中充满忧伤，良久，才率先打破沉默：
“云心，是个好名字，我记住了。”
他又走到吧台，调制了一杯“云心”，自顾自的和空气碰杯。
“……致，一切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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