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饭桌上的气还没消他回答干脆直接:“脉来急数,时而一止,止无定数。主阳热浊盛、血瘀、痰食、气逆等证。”(随便写的肯定不对,大家别当真。)

“怎么治”语气依旧如故。

“生姜捣汁服用催吐,加藿香正气水。调理即可。”田寿头也没抬依旧在药箱中配置药物。

费介微微额首,便不再理会,转身坐在小院,脑中却在神游天外。自三四岁起他这个徒弟便是与众不同,其他小孩子撒尿和泥,而田寿整日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也不知在想什么,再大一点他这个当师傅肯定要教徒弟,不说是一点就透也称得上才思敏锐。功力上同样不差暗器,轻功也得自己八分真传。近些年更是自己研究药方,就比如藿香正气水,还别说倒是挺好用。嘴角微微上扬想到自己徒弟如此成器他这个当师傅怎能不高兴呢?

可就有一点心肠太软,太重感情。换在普通人家,当然是好品质,可他是我费介的徒弟,早晚要入江湖,怎能如此啊!回头看见那个傻徒弟抱着一个小孩子扮鬼脸熬药的样子,心中一叹。“算了,这样也不错。”

在病人千恩万谢中师徒俩回家,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放下药箱,拿起农具田寿直接跑到药田里干起农活。费介心里清楚这是在逃避早餐时的话题。也没在意,便在摇椅上晒起了太阳。

披着夕阳田寿扛着锄头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其他行人纷纷主动避让。他也都频频施以微笑。一到家那老头的声音还是响起,“小兔崽子,你想饿死为师?快去做饭。”

放下锄头也没答话径直走向厨房,飞速弄了三菜一汤,坐下就开吃。

见到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费介依旧直言:“你已成才,这里太小了,该出去转转。”

“你呢?”还是上午那般言语无二。

迎着带有疑问的面庞温言如就:“我没关系的,三年后我的阳寿也应该尽了,接下三年把内力精进一些就上路吧。把我送走你也没了牵挂,如同蛟龙入海,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听到此般遗言却还在嘱咐自己,田寿语气带有哭腔说:“师傅,我能去哪呢?再说我也舍不得你啊!”

费介嘿嘿笑道:“傻徒弟呦!为师不能陪你一辈子。但人的一生不会永远孤独,早晚有一天你会找到一群能托付性命的朋友,找到爱你和你爱的人相濡以沫。该来的总会来,无需为我伤心,你师傅我救人无数,杀人无数。虽都是坏人,但冥冥之中皆有因果。晚年能有你这么个徒弟足以慰藉此生了。”

田寿彻底绷不住了两行热泪滑出,手中筷子不停往嘴里刨饭。而费介只是起身摸了下他的头便没再说话,往他的卧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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