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案发现场周围几乎围了一圈救护车与警车的组合,喧闹的街道上,蓝色与红色交织的灯光一闪一闪映在余枫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正侧靠在车旁,咬着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它。

“呼。”

他将烟圈吐出,随风四散的烟雾模糊了他谐谑的眼角,看着眼前进进出出蚂蚁般忙碌的身影,嘴角咧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也许现在唯一让他感到稍微有点不耐烦的事便是整条路都被警察封锁了,他没法从中抽身。

不过,他转念一想,有这么一出好戏正在他眼前上演,不论怎样他都对这出戏剧的始作俑者十分有兴趣。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将数百人困在一间水族馆里活生生溺死?

如果不是诡影作祟的话,普通人真的可以做到吗?

他抬头望着乌云笼罩灰蒙蒙的天,就连上帝都不愿意施舍一丝阳光给被分配在3区的居民们。

“余枫,上车吧。”

耳边传来绝的话语,他垂眸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少年,一时兴起,伸手揉了揉他毛绒绒的短发,惹得绝后退一大步与他拉开距离。

“总之,救护车已经陆陆续续载着伤者离开现场了,我们也可以顺着人流离开这里回到总局了。”

“切,真没意思。”

余枫将烟蒂随手丢在柏油路上,再将它踩在脚下。

绝则回到了车厢内,关好车门,静静地等待金先生结束手头上的工作。

“只是在回复一些消息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绝的想法十分简单,金先生不用想也能猜到一二,但出于稳妥,他还是选择主动发言。

“我不太确定……我只是好奇金先生为什么不将女孩交给警察。“

他低着头看着女孩乱蓬蓬的湿发,杂乱无章的黑色中长发交错成一团,像是刚经历一场瓢盆大雨后疯狂抓乱才造成的,说道。

金先生耸耸肩,换做是别人,他一定会随便用一个理由加之公序良俗等等搪塞过去。但是面对绝,他想,实话实说应该更合适些。

他看着绝凌乱的衣领,便上前靠近一步,伸出手来想将它整理好。

绝强忍住一股莫名的冲动,僵硬的身体杵在那一动不动,直到金先生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后,他才不自觉的松缓下紧握的拳头。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金先生安慰道。

“我想她不应该落入警察手中,即便在医院能够得到更好的治疗,但在那之后她又该如何呢?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即便是回归正徒,也一定会受到各种我们难以想象的挫折。”

“您注意到了。”

金先生只是笑笑,没再接话。

“我想您是不忍看到一个直面过死亡的人被您救起后,再受到更多伤害吧。”

绝平淡的说着,黑紫色的瞳孔泛不起一丝波澜。

“嗯……也许是吧。”

金先生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微笑,并没有为绝直白点破而触动。

“您也发现了……”

就那么看着绝清澈又坚毅的眼睛,金先生缓缓开口道:

“绝,这世上每天都有很多灾难发生,只是我们伫立在风暴中心,很难再产生什么感触了。”

他这么说着,嘴角又开始微微抽搐起来,遂沉默下来,默默的看着被血水浸泡的无菌巾。

白色的毛巾沉淀在被血色浸染的纯净水中,随着车厢的晃动而缓缓旋浮起舞。

……

“哈——”

余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跳下车昏沉沉地往前走。

“怎么?昨晚又偷偷跑到外面去风流了?”

冰点紧随其后,两只手手仍在不停的敲击着手机屏幕,自从车子一点一点挤牙膏似从拥堵的路口开出来后,她修的纤长的美甲敲击屏幕的声音就没有中断过。

“你放屁,昨晚是我在值夜班。”他回头冲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冰点嚷嚷道。

遂两人一唱一和地再次展开激烈角逐。

“要帮我一起将她抬到医务室吗?”

“好。”

另一边,金先生和绝两人一人抬起一边担架,手脚麻利的将女孩抬下车。

阳光透过薄云,稀稀落落地散在中心城区的大地上,原本阴沉沉的天空一下子亮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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