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背后已经渗出一身冷汗,苦笑道,“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又何必救我,我这马车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你不辞辛劳的跟着,又再悬崖边将我拉了上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司承手臂一用力,猛地将秋月白提了上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折磨你才救你上来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能否在死之前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或者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我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说着秋月白伸手就朝司承脸上摸去,两人距离太近,司承没想到秋月白会来这么一手,躲闪不急,竟真被他摸到了脸上的面具。

秋月白的手指刚接触到冰冷的面具,就被司承一把拍开,秋月白再次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冷冽香味,不由心中一笑,这不正是假山之中帮自己穿衣的那个人,虽然没摸到脸,可能是被他用什么挡了,但他身上这股特殊的香味秋月白自然记得起来,“原来是你。”

“你知道我是谁?“司承倒也不怕被秋月白识破。

“你就是假山之中帮我更衣的那个人。“秋月白无奈的摊了摊手,“可惜我看不见你的长相。“

“走吧,我带你去疗伤。”司承莫名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明明是想着找秋盛晨报复,却意外发现不想被他识破。

秋月白冰冷的手心传来一股温暖,两只手一接触瞬间,似乎有股奇特的气流经由手掌向心脏蔓延开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自己脑子中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身子却早已经记住了这种感觉,但你若是去追究这种感觉的来源,又好似在茫茫大海中去寻找某一朵与众不同的浪花。

那来自掌心的气流流经心脉之时,突然触碰到了秋月白胸口的结界,原本被秋月白大师父施加在上面的的符咒与这股气流产生了冲撞,两股力量在秋月白体内来来往往较劲,瞬间搅的他气血翻涌,加上之前撞伤了头,秋月白双腿一软整个身子朝前栽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司承身体早已先一步思想行动,抬手就将秋月白抱了个满怀,顺势一个巧劲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少主!”左浩站在司承身后。

司承冰冷的眼眸扫了左浩一眼,左浩会意默默退下,不久一辆马车便被带到司承面前。

马车之上,秋月白神识已经开始涣散,迷迷糊糊间总听见有人在低声呼唤自己,可那人明明叫的秋盛晨的名字,为何自己心里笃定那声音就是在呼唤自己,秋月白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何。

司承盯着秋月白这张脸,到处都是乌青和淤血,哪里还有那副傲然于世的绝美,明明恨这个人入骨,但看他此刻脆弱不堪的模样又没来由的火大,司承轻轻抚去秋月白脸上的血污,指腹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嘴角边,他何时有的酒窝。司承这边正出神,耳边猛然响起司衡冷漠的声音,“你要是真的恨,那就去恨秋家,没有秋家从中作梗,爹也不会再娶,是秋家逼死了你生母,只能怪你母亲出生平凡,我虽爱她,却也不能为了她放弃整个司家!”

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女人嘶吼声灌入司承的耳中,“司衡你个懦夫!她已经死了,你却还想要遵守当年的约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把那贱人的儿子写进族谱的!”

司衡说道,“灵均是司家长子,理应进入族谱,这是她唯一的遗愿,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那女子痛呼一声,“好你个司衡,区区一个贱出,你竟要与我撕破脸皮,你可想好没有我父亲的庇佑,你司家什么也不是,即便今日我让步允许他入你司家族谱,那他也只配有拥有个排行,不配有字,只能唤作司承!”

原本抚在秋月白脸上的双手被司承死死地握成拳头,再看向秋月白时,眼神早已没哟刚才那份柔情,有的只是杀伐中的戾气。刚才那番对话,自己多少年不曾再想起,要不是今日崖边救了他,司承怕是都快忘了秋家害死自己生母的事实。无论是谁,但凡践踏过母亲性命之人,司承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这十八层地狱的滋味,既然当初是秋家作梗逼死了母亲,现在就由秋家嫡子来偿还这笔债,也是理所应当,秋盛晨你别怪我对你狠心,当初我也曾试着原谅你的。司承的手抚上自己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伤疤依旧隐隐作痛。

“去梅林。”司承语气冷冷,早已经将秋月白扔到了马车一角,此次司承从战场回来,除了被圣上宣召,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为了秋盛晨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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