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戾气从何而来,前世的时候他虽然也极度讨厌在他面前卖关子的人,恨不得拿把刀把人捅了,但那只是单纯想想而已,此时此刻,他却是真有拔刀杀人的心思。
“这或许就叫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吧,但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有了实力,又没了律法的监督,人就是会比原来暴力很多,狂很多,这很正常。”
无声自语了一句,王腾继续一边观察那两人的动向,一边想起了心事。
眼前那聊天的两人,只是普通人。
不过如果他们所言非虚,他们所隶属的那个帮派,在明知顺风镖局有一位六品高手,和四位七品高手押镖的情况下,还有劫而胜之的把握,必然是来者不善,不是现在的他能对付的。
那显然,王腾也只有远离是非这条路可选。
“你他娘倒是快说,恶心我是吧?你等着,也有我恶心你的时候。”
正思索中,树下那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
刚刚卖关子的那人无奈道:“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只是当初离帮之时,听堂主和我叔父提过一嘴,想来应该是帮主他们在哪知道这镖里有什么稀世珍宝吧!”
他们的话题聊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下去,转而声音放大许多,聊起了家常和吃喝嫖赌。
王腾则继续认真听着,从中汲取这个世界丰富的社会经验。
渐渐的,周围的环境一点点昏暗下来。
远处的商队生起了一堆堆篝火,照亮了一片将黑的夜空。
王腾这边也同样如此,并且随着夜幕降临,人群又重新分散开许多,一人或几人占一块地方,有的人还明言和边上的其他人划清晚上行动的界线,表现的格外警惕。
明眼人心里都清楚,他们这样跟在商队后面出远门的,就没几個善类,就算只是行脚商,也是常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赚钱的人群,手底下说不准都有几条人命,不防备不行。
王腾也选了个远离人群的角落,随即把马系在路边树上,拾了点枯枝败叶,便用前两天客栈小二推荐给他的“开盖就着的火折子”,生起一小堆篝火,拿出干粮吃了起来。
同时,他依然维持着心如止水,暗中探听着其他人稀稀疏疏的谈话。
大概是此时刚刚天黑,正是时候,这会儿不少与人结伴而行的人,都在低声商量着晚上如何有效防备其他的人事情。
而其中,不出意外的也有人在商量说,看看有没有机会干上一票。
“除了刚刚那两个,那边两个也能杀,这就是现在差不多百分之四的进度了。”
“还有那边的三个。”
“哦?就一个人,也喃喃自语,吐露心声是吧?又能多杀一个。看来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一不小心就会被感知像我一样敏锐的高手听去。”
探听的过程中,随着一个个念头在王腾的脑海中跳出,才没过一会儿,就让他定下了八个可杀之人。
他决定等自己动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将他们一一解决,然后远走高飞。
不过,手上的干粮还没吃完,王腾便发现自己刚开始盯上的那两个某帮派的眼线,低声交谈了几句后,其中一人拿着手上一个用黑布盖着的箱子,走入了路边的树林,很快借着朦胧夜色,隐没其间。
“鸽子,这是要实时汇报商队的信息啊!”
王腾嘴唇翕动刚要忍不住喃喃自语,但马上反应过来,暗暗警醒了一下自己,将要说的话转为心声。
他现在的确是碰不上感知敏锐到他这种程度的高手,但这并不代表往后就遇不到。
而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坏习惯,在王腾这个工科出身,且从事过多年绘图工作的人看来,都会是影响日后某些事情成败的关键。
心声在心中无声吐露,王腾随即默默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大饼,不动声色的起身,一边维持神通感知着那眼线在林中的动向,一边提刀转身走进了密林中。
这时,忽然有几道声音从身后不远的路边低低传来:
“你们看那个后生仔,看起来倒是有点本事的样子,没想到竟如此大意,去拉屎撒尿,也不把马牵上。”
“可是匹好马,至少值个三四十两银子,抵我半条命了,要不...哈哈,可惜不是能做出这事的人。”
“出门在外有钱没钱都不容易,帮他看着点吧。”
树林中,王腾脚步微顿,刚开始以为又要有气血精华入账,结果听到后面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世道虽然混乱,但也没泯灭掉一些人的善心。
旋即,他也没再折返回去牵马,只加快脚步,跟上了那个眼线。
忽然,前方传来翅膀振动的声音。
扑棱棱!
两只鸽子振翅而飞,王腾本想阻挠那眼线向外传信的目的,最后还是因为双方刚开始距离太远,而且那眼线动作也极为利索而落空,随即闪身藏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只见那男子放完了两只鸽子,朝四周看了几眼,又提上里面仍装有鸽子的箱子,准备返回官道。
但才没走出一段,忽然间他的眼前有一抹刀光在月色中闪过。
这刀快的让他无从反应,只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同时本能闭上了双眼。
“别出声,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然就死。”
王腾将刀架在他的脖颈,语气平静的提醒了一声。
男子缓缓睁开双眼,眼珠向下望了一下,感觉脖子一阵凉意,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扭头注意着王腾的表情,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