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国内长街上人流涌动,从午门街道一路向南有座白玉石雕的白鹤桥,听闻此鹤非比鹤,好似那仙人的坐骑般,寓意吉祥如意;桥下流水绵绵流向远处灌通皇都最后绕向城外郁郁葱葱的山林;过了白鹤桥就是古国的最繁华的街道,那有全城最高大的,客流最多的酒楼和最好的衣店。

白鹤桥边上有个名为“桃花坊”的地方,那里来往着为姻缘而来的访客。四季常开的桃花在微抚风过后下起芬芬花雨,树枝上红绳两头系在一起串起两个写有字的木牌,在风中摇曳,被系上的两人白首不相离……

门口的少女百无聊赖地坐在石阶上,进出于桃花坊正厅的访客身上多少香火气,已然习惯了。

正当女孩打着哈欠起身回屋时又回身化成一只白猫兴奋地向门外奔,而这只是一瞬,脖颈间戴着的木牌掩盖了真象。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的驻足于店铺;有的会被小食所吸引;车夫赶着马车行于街道来去匆匆……她窜过出入的人群最扑入一个正与他人闲聊的少年怀里。

“想我了?”少年莲瓣红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条青色的宽边锦带,一双桃花眼无奈地看着怀里的白猫。“我就出去买个酒的功夫你都不放过我。”

“哟,这不百里坊主外拾得的小猫吗?”

“见笑了,下次再约吧。”少年笑了笑,与人道别后抱着白猫,提着一个白色瓷坛向桃花坊院内走。

“坊主回来啦,您家那白堇丫头啊不知又哪玩去了,这桃花坊啊还是老生帮您看着。”门口一老太见着少年回来这才支着拐杖从台阶上起身,“听闻今日不知是谁家公子金榜题名,可否请坊主顺路搭桥系线呢?”

少年听言一乐,“姻缘哪是我可定夺的,这里头讲的是投缘不投缘和愿不愿意,这可强求不来。”

丹霞色的长发被一支朴素的簪子束起,松散而不乱,一凭一笑都带着些魅态。“不知是哪家贵女非嫁状元郎,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呀。”

老太也听出其意,:“那便不打扰坊主了,我去劝劝那姑娘再看看。”说完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老太走后没多久街上就热闹了起来,街边围满了民众。坊主将白堇放到正厅,背着她在树下埋起了手里的桃花酿,少年给其提上了自己的名字。等白堇以的少女模样从后院将红绳和木牌补货上桌出来,看到的就是门口街挤满了人,而她主子挤在人群中看热闹,银色的桃花额饰在阳光下亮眼灵动,在一众姑娘里格外惹眼。

街上敲锣打鼓浩浩荡荡走来一队人马,状元郎一袭红衣骑在骏马上风光无限,榜眼与探花紧随其后,比起前两位的喜悦探花郎则面无表情,似在走神。

游街直到晚间的灯火亮起,醉仙楼开始上客才结束。

微风浮过河水中零散的几支河灯,波纹荡开将河水中倒影由清晰而变得模糊;鱼儿从河底游向水面接受白鹤上来自贵人的投喂。一名身着朴素常服的公子走过白鹤桥,踏入冷清的桃花坊,在供着三位姻缘的供台前了拜了拜上了三炷香。

“公子可是来求姻缘的?”坊主不知何时出现跪在另一个蒲团上,公子对他的出现不惊不喜,只是放下两杖铜板摇手里的签筒。

木签们挤来挤去,最终一支木签被挤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坊主拾起落地的签,上面用朱砂写着“中上”二字。

“中上签,公子好手气,可有婚配?”

“尚有主婚约在,此签何解?”公子腰间配玉,跪着时腰干笔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好说。”百里元跪着也上了三炷香,将木签放回筒中后由跪变坐,笑道:“此签非好非坏,说的是此路漫漫最终归于圆满。”

“……”公子听闻低着头不言,半晌离开桃花坊隐于人群。

次日傍晚,树叶沙沙作响,晚风拂过他的衣衫,吹动赤色狐尾上的绒毛。坊主躺在庭院里的大树上,一个翻身人就从上面摔下来,这一摔扰了清梦不说屁股还有些疼,不过已经习惯了。

今日访客并不多,交给白堇一人打理即可。他呢,留在后院专心解开打结在一起的红绳就好。跃坐回树杈上,成团的红绳出现在少年手中被他把玩,玩够了实在无事可做才开始慢慢解开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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