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话讲的没天理!你看看我喊了你多少次!】
【大皇子进来了,你咵一下给人拉进去,当抱枕搂着睡了!】
【太后进来了,你咵一下把人拽进去,当床伴抱着睡了!】
【你看看皇帝!他刚进来,就被你…】
“咵一下拽进来了,是吧。”
裴鸢支起上半身,看着还在呆滞状态中的朱缇,眨眨眼:“陛下…这都中午了,再睡不合适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啊!】
她好歹也是当过祸国妖妃的人…身上有一个“春宵苦短日高起”的BUFF不过分吧。
“哎呦,怎么母后也在,还有大皇子?”裴鸢故作惊讶,素手掩住樱桃小口。
“……”
【……】
朱宏昏昏欲睡的时候,再一次猛然惊醒:“要迟到了!”
朱缇撑着床上的空处,坐了起来,闻言冷冷道:“迟到?你已经旷课了。”
“旷…旷课?”朱宏呆呆回头,看向拥挤的床上,“咦?父皇?母后?阿奶?你们怎么都在…?”
“好问题。”裴鸢比了个赞,“我也很好奇你们三个怎么在我床上。”
朱宏回忆:“我,我给母后请安,然后被您…”
这个她知道,咵一下拽进去了是吧。
“那你为什么没叫醒母后,反而也睡下了呢?”裴鸢和颜悦色地推锅。
“啊…啊……”大皇子朱宏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儿臣,儿臣不小心也睡着了。”
裴鸢点点头:“那么,是宏儿自己睡着了,睡过了时辰旷了课,对不对。”
朱宏难堪地点头。
“宏儿做错了吗?”
朱宏已经缩成了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球,呜咽道:“儿臣知错了…”
裴鸢看向朱缇:“宏儿正处在长身体的年纪,一时贪睡也情有可原。陛下…上书房的课开始的太早了一些,你看,累的宏儿给我请安都睡着了。”
朱缇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刚刚悠然醒转的太后:“母后醒了?”
向来觉少,噩梦缠身,今日竟然在皇后身边睡了个好觉的太后有些窘迫地坐起,扶了扶头上的素钗:“皇儿怎么来了?”
朱缇冷静道:“朕听人说,母后和大皇子来了皇后的椒房宫,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就来看看。”
“现在看来,只是冬日安眠,无甚大事?”
睡得浑身舒坦的太后维护裴鸢:“无事,无事。”
裴鸢适时开口:“陛下,您看母后,要不是冬日困倦又要早起,怎会在臣妾宫里睡着呢。”
太后下意识点头。
朱缇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鸢:“那你想如何?”
裴鸢微笑:“要不就免了晨间的请安吧,让皇儿们好好休息,母后也能睡个囫囵觉。”她也能免去早起这件事。
那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需要早起上早朝?朱缇心里突然划过这一句后,果断拒绝。
“国法家规,晨昏定省。”
“国法有情,家规岂能无度!”太后瞪了眼自己的亲儿子,“本宫做主了,以后早上请安免了。”
上班狗朱缇陷入了沉默,幽幽地看向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母后。
太后丝毫不心虚,甚至打算实验一下,看看刚刚那样好的睡眠到底是因为裴鸳还是裴鸳的床。
国法家规有禁止太后和皇后睡觉吗?没有吧?
“多谢母后体恤。”裴鸢笑眯眯地看向发愣的大皇子:“既然已经旷课了,你的父皇和阿奶此刻又都在这,不如考校一二?”
朱宏环视一圈,看着比宫宴还齐的长辈们,几乎傻了:“在,在这里吗?”
在皇后的椒房宫,寝室,床榻之上?
啊?
裴鸢露出柔弱美丽的微笑:“宏儿不用担心,你看他们都没有走的意思,自然是愿意和你亲近的。”
刚准备下床的朱缇默默收回了脚。
刚准备躺下的谢太后默默坐直了腰。
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母后,大皇子朱宏的嘴皮子翻动着,背诵昨日学的经文,脑子却已经飞奔到了摘星楼上思考人生。
这真的还是裴鸳吗?
不是说裴鸳不够神经病…他的意思是…裴鸳有这么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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