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扫山林,山林尽春色。
那城中山下一少年正兴致勃勃地想道:今日便是清风宗一年一度的招生大会了!我一定要成为清风宗的一员!
许多少年少女都在这个时候开始登山,他们此生所想便是能够进入到这清风宗,不为其他,只为那年少的轻狂。
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浑身的粗布洗的发亮,棕黄的发丝胡乱盘起,不像家中有女子所在。
他斜背着一个布包,同身上所穿之物一个颜色。
单紧了紧手中的布条,便上山去了。
...
正值酷暑,烈日当空。
那些台阶好似望不到尽头,只叫人难以坚持。
少年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在原地喘着粗气,又回头望了望山下。
已看不见山下原先的模样,他吞咽着口水,似这稀少的口水能解此时燃眉之急般。
他定了定身形,让自己能够在这炎热天气下缓上一口气。
此时山下一个不断移动着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少年嘀咕道:“那人行进速度怎么如此之快?”
他摇了摇头心中想道:定是我热昏了头看错了,这鬼天气,哪有人能走那么快。
呼吸渐缓,他才再次上路。
向上攀爬的台阶着实让人感到劳累不堪,双腿只觉酸痛无力,肺部的疼痛也让行动变得缓慢。
此时少年行进不过大半,便已一副苦相,周围大部分也是如此,只有极少数还能保持,不至于苦相加身。
大部分人已累得每走一步便要弓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少年也不例外。
少年正半弓着身子喘息时,一旁竟走过去一个身影,他还未抬头看便能瞧见那人步伐稳定,没有一丝劳累之意。
少年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厉害。
怎料他刚抬起头,那身影便跨过数十个台阶,全然看不见一点样貌,只能认出是个少年,身躯比他健壮些许。
喉咙之间只觉有一股铁锈在里侧发散,干涩无比,想让人不再前进,就此退出。
许多人便是忍受不住在此退出的,也有过分坚持倒在了台阶之上,清风宗有专人保护他们的安危,不至于丢了性命。
一瞬的犹豫,那人便已向着更高处迈进,那人已超越了所有人,一个人独行着。
少年心有不甘,坚毅的品质在这个年纪较为难得,少年拖动着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艰难地前行,每一步都会落下许多汗水。
可他不想放弃,众多的理由支撑着他前行。
我可是要成为最强的剑修!区区台阶怎么能阻挡我!
心中的信仰不断让他冲击着极限,肉体的疼痛阻止不了他的步伐。
脑中只剩一个声音:前进。
天空已经渐渐遮上一层薄布,日头不再那么猛烈,周围阴凉的气息也开始蔓延。
那台阶的顶端正有两人站立,似是接待已上山之人。
两人站立不动,面容严峻,只有清风能将其吹动。
一个身影在两人面前出现,只听见有人说道:“站住!交出钥匙才能进入。”
那巨大的木门正伫立在前,那熟悉的身影笑了笑。
“钥匙?为何需要钥匙?”
那两人不怒自威,厉声道:“这是考验之一,若是没有寻到钥匙,便再去寻吧!”
阵阵清风吹过,烈日不再,倒是有些发冷。
狂傲的笑声让人发怵,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那林清风。
林清风当然知道钥匙在哪,只见他双眼发亮,眼前两人腰带之中似有什么发着亮。
他暗暗想道:还是如此单一无趣,难怪都说清风宗不如从前了,居然还要因那联姻之事苦恼。
林清风不动声色,只赔出一张笑脸,这般笑容不免让人放松警惕。
“一看您二位便是宗中厉害人物,不然怎么派您二位来此呢?”
那两人生的一副模样,一看便有那血缘联系。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略显疑惑。
这人怎么回事?
林清风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凑上前去。
“不知二位能否帮我一个小忙。”
两人想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便应声道:“什么忙,说来听听。”
林清风四处环顾,似不想让此事传与他人听见。
他极力凑近两人中间,细微的眼神让人注意不到,他勾了勾手,示意两人贴近一些。
两人也并无防备,也是,一个都尚未入境之人有何好防备的?
就在两人贴近之时,林清风手疾眼快将两人别在腰带上的钥匙拿到。
不等两人反应,他便被传送走了。
只剩下懊悔的两人。
“怎么被这人戏耍了!”
两人使劲地跺脚,似要将台阶跺碎。
“他怎知要将我二人的钥匙都拿到手?”
两人动作统一,都将右手握拳用力摔下,发泄着愤怒。
“本来只要拆穿我俩便可,怎么他将钥匙都拿去了!可恶!”
右侧那人摇了摇头,沉声道:“大哥,无碍,日后若是让我再见到他,我定要让他好看!”
...
这里林清风再熟悉不过,八年,他在此待了足足八年。
他正站立于那圆形之中,这既是决斗之地,也是审判之所。
许多人就在他面前端坐着,只见那张长老出声道:“你是此次招生大会第一人,你若是能在接下来的测试中继续夺榜,你便能成为宗主的关门弟子。”
周围没有杂声,似是稀疏平常。
林清风只微微拱手,他一旁早已伫立了一面镜子,似是梳妆台前的镜子,呈椭圆状,足有一人高。
那镜子镶嵌在白玉之中,精美的纹路在上显现。
林清风步至那镜前,心中已有所想。
只见那玉镜发出阵阵白光,让人睁不开眼。
众人想要看清那,便将灵气聚于眼部。
那深绿之意从玉镜之中显出,整面镜子都被那深绿覆盖,没有一丝其他。
众人见状发出阵阵惊呼。
“竟已入境!”
“此人定能壮我清风宗!”
周围皆是赞叹之声,林清风并不在意,一双眉眼显出无力。
他心中想道:“不知草木能否补我灵气?”
此时张长老出声道:“你且随我来。”
林清风拱手道:“是。”
...
林清风当然知晓这是何意,他只默默跟在张长老身后,默不作声。
“你唤作何名?”
林清风马上应声道:“弟子吴晨夕。”
显出花白之意的发丝自然垂下,无油光之意,只静静垂下,尽显沉稳。
张长老抚了抚长须,淡淡道:“晨夕晨夕,包含天下之意...”
四周并无他人,只听见张长老笑道:“好名字啊。”
他们正步至清风宗的中央地带,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座高塔。
林清风问道:“弟子有一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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