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囚塔的霜凝并没有回到华水庭或者离开天界,而是去了文渊星君府,拜见谭静慧。
谭静慧是文意的发妻,一直以来低调内敛,他的儿子也同他一般,似乎很是不得文意的欢心。
反倒是后来居上的月姬和栾囡,高调放肆,名声在外。有些时候甚至会觉得谭静慧像是一个占用了月姬位置的摆件。
与世无争这么多年,依旧能稳坐钓鱼台,想必也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霜凝这样对自己说道,也算是提醒自己不要大意。
谭静慧的静室里,典雅朴素,陈设也很简单,与月姬的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儿,果然是个很低调的人啊!。
谭静慧一边斟茶,一边说道:“你能来见我,我觉得很开心,可惜子晟不在,要不然你们还可以好好聊聊。”
霜凝端起面前的茶水,饮了一口,说道:“好茶,只是和你这里的风格不是很搭啊?但确实是我喜欢的味道。”
谭静慧微笑着说道:“当然了,这原本就是为你准备的。自从回到天界,我备了很多,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是吗?你好像很了解我?”霜凝的心头泛起了疑惑,有种被人看透的不安感。
霜凝拎起茶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右手的手心正好碰到茶壶的出水口,一撮红的粉末,便添加到了茶壶上。
霜凝坐直了身子,替谭静慧将面前的茶杯添满了,随后便恢复了原本的坐姿。
谭静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反而认真思考着霜凝的问题。一伙的问道:“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
霜凝向着椅子后背靠去,整个人似乎突然间松弛了下来。霜凝知道,自己赢了,或者说,眼前的人有没有威胁都不重要了。
话说回来,自己不就是来杀人的吗?为什么会觉得有些悲哀呢?为眼前人的处境,还是为了她···那份不愿言明的熟悉。莫不是自己曾经真的认识眼前的人吗?
谭静慧叹了口气,言语之间满是悲哀,慢吞吞的说道:“他真的很爱你,你们在人间历劫时,也算是一见钟情,我实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我不记得自己历过劫,你们认错人了。”
霜凝淡定的回答道。但只有自己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人间的记忆,已经献祭给了忘川,没有拿回来的机会了,而自己,也永远不会记起他们所说的曾经。
对自己而言,那段记忆不在了,经历也就不在了。
“可是,你的习惯还在,而且···”谭静慧盯着桌上的茶,暗示对面的人。
“我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能和月姬和平共处了。”
“为什么?”谭静慧有些愣住了,这个答案很明显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因为司徒晟是站在你这边的,而月姬看中的就是司徒晟和焕羽之间这层关系。为了一个位份得罪司徒晟,不怎么划算。”霜凝重新倚靠到了背后的椅背上,右手也搭到了椅子把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继续说道:“他应该是在你身边长大的吧。父亲杀了母亲,他应该很痛苦的。”
谭静慧面前刚刚添的那杯茶已经见底离开,霜凝又帮她添上了了一杯,也给自己添了一杯。
谭静慧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说的对,子晟的母亲去世后,他便跟着我,和囚蓐一起长大,我待他如亲子一般,甚至在他要下界厉劫的时候,也义无反顾的陪在他身边,若只是利用,我又何必···”
“我没有说你对他只是利用。”霜凝静静地看着她,说道:“算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不如说说人间界的故事吧。”
谭静慧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也许他确实将司徒晟当做了自己的儿子吧,和囚蓐一样的儿子。
人间界的故事,并不复杂,谭静慧看到的只是一部分。
“司徒晟自幼无父无母,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后来去了军营,十八岁便成了镇守一方的将领。二十二岁时平定了北方的外敌,得胜回朝。”
“王上为了彰显他的功绩,决定大赦天下,在他凯旋回程的时候,天牢中得到赦免的犯人都换上了新装便服,到城门口去迎接这位平定了北方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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