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府卫军营。

指挥同知朱胜武和礼乐山庄庄主林景弘并排而行。

“太子下月来龙江府巡视,我礼乐山庄早已准备妥当。只是……”林景弘对着朱胜武拱了拱手,“朱老弟,能否透露下太子此行的目的啊?”

朱胜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哪儿知道。”

随后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林庄主也别太紧张,你只要做好招待工作便可。再说了,要紧张也是咱们这些当兵当官的紧张啊。”

林景弘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如今林家已无人在朝为官,还怕什么皇家?想来自己确实是杞人忧天了。

正在这时,一队官兵抬着一筐筐稻谷从两人面前经过。

朱胜武突然来了兴致,将他们拦下,抓起一把谷子在手心里搓了搓。

“今年的收成不错啊。”他摊开手掌递至林景弘跟前,“瞧这谷子多大,跟个绿豆似的。”

“咦~”看着眼前的稻谷,林景弘突然发出一声疑惑,不确定的他拿起几颗细细看了一番,还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这才惊异地点了点头。

自己没有感觉错,这稻谷上有灵气的痕迹,虽然还没到灵米的程度,但必然是特殊人士培育的。

神农官吗?

不对,军屯地区的粮食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虽然偶尔会去指导一番,但不至于亲自动手栽培。

“欸,你怎么了?”朱胜武摊开大手在林景弘眼前晃了晃。

叫了好几次,对方才回过神来。

“哦,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的稻谷。”林景弘解释道,“我平日里也爱看些农书,刚才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培育出这样的稻米。”

朱胜武点了点林景弘,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书上说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论种地,农民的经验肯定胜过书上的知识。”

“是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林景弘微微颔首道。

“还是你们读书人会总结。”朱胜武将稻谷扔回筐内,又看了看其它几筐谷子,对身边的小兵问道,“这筐稻子种得是真好,哪家的?”

“启禀大人,是王广田家的。”

王广田,林景弘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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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姜伏的作息十分规律,上午帮大哥收稻子,汲取日华之气,下午至晚上就看看农书,日子过得倒也闲适。

一天傍晚,姜伏照常在院子里看书,突然听到几声急切的呼喊。

“二郎,姜家二郎!”

这熟悉的声音,姜伏自然能听出对方的身份。

他放下书小跑到门口,就看见村道上一个妇人急匆匆地跑来。

“王婶,出什么事了?”

王婶就是王广田的妻子,王端方的母亲。只见她跑到姜伏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家阿正,阿正他……”

“他出什么事了?婶子你别急,可把话说清楚了。”

王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强行提了口气镇定下来,带着哭腔说道:“阿正掉井里了,一直昏迷不醒,你帮帮忙,把他背县里去看看。”

自家男人和大儿子都在军营里,如今小儿子出事,她慌乱之间也只能想到姜家兄妹了。一来两家平日里关系不错,二来姜家二郎是个读书人,见多识广,比自己能拿主意。

听到这一消息,姜伏也是心里一惊,他忙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话还没说完,姜伏便迈开腿,朝着王家的方向奔去。

虽然他和王家大郎王端方互相看不顺眼,但和二郎王端正的关系却非常好。

小时候王端正就一直吊在姜伏屁股后面,唯他马首是瞻。姜伏成为秀才后,更是成了王端正最崇拜的人。

“可别真出什么事啊!”

姜伏全力奔跑,不出半刻便赶到了王家。

他直接跨过篱笆,冲进屋子,看见王端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肌肤上甚至有些泛紫。

“阿正!”

姜伏大步上前来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确定他确实昏迷不醒后,又伏下身子听了听他的心跳。

“奇怪,心跳正常,呼吸均匀,不像是溺水,可为何昏迷不醒?”

没时间多想,还是先就医吧。

正当姜伏拉起王端正的手时,一股奇异的冰凉感钻入手掌,顺着手臂缓缓到达颅顶,随后向下淌进了身体里。

“这是……太阴月华!”

姜伏心有明悟,闭上双眼,窥视内景。

只见一股白色的能量流入了他的气海中,和汲取日华之气时如出一辙。

日月交辉,阴阳调和。

白色的月华之气和金色的日华之气相互纠缠,最后竟然融合成了一股乳白色的真气,腾腾而上,扑向那块碧绿的鉴子。

透明的镜面上,隐约显出几行模糊的文字。

还没等姜伏细细辨认,耳边便再次响起王婶悲戚的哭喊。

“阿正,我的阿正!”

王婶冲进房间,一把扑到床边:“二郎,你看阿正身子凉得很,他是不是已经……”

“婶子你别瞎想,阿正他没事,就是受了寒。”姜伏柔声宽慰道,“而且,阿正的病我能治。”

“你?”

“婶子可别小看我,我平时也会看些医术,恰好知道受凉后该怎么治疗。”姜伏一边解释,一边拉起王端正的手,“不信你摸摸,阿正的手是不是暖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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