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管家,老婆子这两天在这儿卖香,今天确实见了一位穿绿衣服的姑娘,和一男子在那路中搂抱,至于他们说甚,老子确实听不太清。”当即老婆子搓了搓手,而后手指了指篮子里的香,表示想要点好处。

那壮汉自是明了,从袖口拿了五文钱往篮子放。

“老婆子突然想起,那一男一女说是要私奔,好像是约在镜湖,至于何时,老婆子确实不知,他们也未说就离去了。”

那壮汉得了消息,正想带着众人回府禀告家主。

而林添碰巧到了山脚下,与那群人打了个照面,和壮汉相视一眼,便擦肩而过。

空气这一刻突然停滞了,直到那算卦之人指着林添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

林添听声吓了一跳,心道暗道坏了,莫不是有人要绑我。随即大喊一声:“芳草,分头跑啊”,两人呲溜一下,跑进人群。

那群人当下明白,这是迎面撞到,逮个正着。一群人不去理会芳草,直追在林添跑去的方向。

眼瞅着那帮人就直追自己,林添也是无可奈何,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福神东北,只能从镜湖改道至朝曹娥镇方向。

后面那群人追着林添,发现林添朝着镜湖方向跑去,更加笃定林添就是那个拐跑自家小姐的浪荡子。于是想着分兵出击,分头找寻小姐和林添。可就这么一个分散的功夫,林添就不见踪影了。他们找了许久,整个镜湖也没瞧见林添和小姐,只好悻悻而归。

镜湖周边有五个镇子,林添家在会稽,眼下从陆路回家,要沿着平水镇走到达曹娥镇,再掉头回东城镇,最后才能到会稽城。

黄昏,整片整片的火烧云挂在西边,已经看不到落日了。林添背对着这片美丽的晚霞,终于是走回会稽。每个镇子外都显得那么冷清,仿佛只剩下天边片热情。回想前世,就好似自己从乡镇的老街上走出来的那种凄凉感。

走回林府大门那刻,天已经黑了下去,林添的双腿早已不听使唤的瘫软了。敲了敲了大门,发现没小厮过来迎着,满是不怨地迈进林府。一阵叫嚷声从后厅传来,林添心里暗叫不好。

“小的,再也不敢了,老爷,小的错了。”芳草喘着粗气,凄惨的认错。

“今天要是没找到六少爷,明天你也不用待下去了。”林家总管一通威胁。

林家老爷叫林璜,林家这代人里唯一中过举人的老爷,在县太爷都是名人。若不是林家祖母晚年多病,林家老爷早就出仕当县令。

今天自己的儿子上山祈福,下山被人追杀,让多年稳重的自己都慌了神,派出府内所有下人去镜湖找寻林添。恰巧林家老太爷听了消息,吓得当场晕厥,于是就出现了开场的那一幕。

此时,林添听到府内一阵凄惨,知道要出大事,只能蹑手蹑脚的往房内走。老旧的木门打开的瞬间,吱呀声传遍整个后厅。众人回头望去,只瞧见撅着屁股进房的林添。

“少爷,救我,你终于回来了。少爷救我呀。”芳草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朝着林添喊道。

随即林父反应过来,叫管家把林添抓过来,厉声质问:“你今日之后去了何处?那群人为何要截杀你。还有你头怎么了。”

“父亲啊,我险些见不到你了。”

“呜呜呜,呜呜呜。”

“今日原是要上山给祖父祖母烧香祈福的,到了寺院,突有一树枝砸落而下,正中我脑门。幸得神佛庇佑,只是肿了个包。可不曾想到刚下山就被一群歹人追杀,那群人追了我二里地,眼见逃不过,我便饶过镜湖,避其锋芒,躲了起来。父亲大人,我今日命苦啊。这天灾人祸全加于我一身啊。”林添灵机一动,立马跪地,打出一套感情牌哭诉着。

听了这些,林璜心软,也不再怪他晚归之事,随即吩咐管家,将外寻的下人叫回。

“你还不赶紧去你祖父那儿伺候,你祖父因你之事都晕厥了。”林父下了命令,林添也识趣起来,于是便要起身走去祖父那屋。

“少爷救我呀,少爷救我。”芳草眼见林添要走,赶忙哭喊起来。

“父亲大人,您看芳草也不是有意离我而去,是我当时叫他分路逃跑的,本想分开歹人队伍,可他们不上套。你可放了他。”林添赶忙为芳草求情,毕竟也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死忠。

“那群歹人为父明日会请县令帮忙,届时带着捕快追捕,定会有所结果。芳草事后不再找寻你,只独自回府禀报便是大过,眼下已经打了一顿,也算吸取教训。你往后再出此事,切不可独自面对,下人忠诚事主,当为主人挡死。你可明白。”林父也是有点后怕,于是谆谆教诲。

“父亲所说,孩子自当明白。下不为例。”林添躬身一拜。

“来人,把芳草带回其房内,顺便给他些药,这些时日六少爷还需有人伺候。”林父一通命令下,一众下人抬着芳草下去了。

只留着林父至今还是疑惑着:“到底是谁派来的呢,林家到底得罪了谁呢?”

谁也不知道这帮人追杀林添,只是因为一个贪财的老婆子,胡编乱造一些事情,让这一男一女都人生轨迹开始变动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