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夭,一个人杀六十个人,有把握吗?”梁振山语气平和地问。

“可以。”夭简短直接地回答。

梁振山,河东镇的话事人,五十多岁的模样,灰色的头发,灰色的袍子,灰色的面庞,整个人像一堵墙一样冰冷,与其温和的语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天夜里,梁秋水的人马进入院子后,我会安排你替换我安插进去的一个人,然后你就跟着他们的队伍前进。据我所知,梁秋水前往梁河郡,肯定会经过失声谷,郡守的人就在谷口接应,而入谷之前,尚处于我河东镇辖区,不能出事情,否则郡守一样不会放过我河东镇,所以失声谷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能活下来,水灵珠便是你暗门的。”梁振山平静地说。

夭一个时辰前踏入梁府,什么也没有说,梁振山看着他的身影,估算着时间,就知道夭是暗门的人了。自从三年前在梁河底发现水灵珠,整个河东镇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他梁振山和梁秋水两个人,其余人都被他们杀了。他们当时只知道水灵珠必定不简单,却还是低估了其价值。

水灵珠,具有引水成河的功效,只要将水灵珠置于一处,不出三日,该地便会凝聚成水洼,三月成池,一年可吸引周边数十公里的水源,化为大河。

河东镇自然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但是处于戈壁滩的暗门却是趋之若鹜的。于是他便联系了暗门。

梁秋水也是河东镇的话事人之一,但是他主张带领人将水灵珠进献给梁河郡郡守,以谋取他们二人的前途能够更进一步。梁振山表面上同意了,但是心里却已经决定用水灵珠换取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了,自由和生命,他梁振山的自由与河东镇数百名孩子的生命。因为他和夭一样,也是暗门的一颗卒子,只不过他并未去过暗门,只是数十年前被暗门的人喂了一颗药,五年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骨裂肉蹦,如果没有在一刻钟内服下缓解的解药,便只有一命呜呼。这几十年来,暗门胁迫他做了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例如每十年要送去五十名三至五岁的孩童,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回来过。梁振山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清楚,自己的生命不值一提,自己死了,暗门只会重新培植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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