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乐观悲就醒了过来,隔壁床的小书童还在沉睡中。乐观悲推开窗缝,大雪已经暂停了,由近到远的屋顶上都是皑皑白雪,天气也是一片灰茫茫,便轻轻关上窗,起床穿衣。乐观悲洗漱完毕,把先生交付的底稿小心仔细的揣在怀里,隔着先生的房门听了一会,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声音,便没有进去请安打扰先生,放轻脚步下了楼。

客栈的柜台里店小二正靠着火炉在打盹,乐观悲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去。行人不多,踩着脚下咯吱咯吱的积雪,行至商业云集的街道时,人气一下旺了起来,送货的、出摊的都多了起来。初四了,县城府衙当差的人也都结束了假期,道路上车辆也多了起来,时不时能看到有衙门的捕快巡班们走过,整个县城仿佛从短暂的休眠之后苏醒了过来,焕发出生气。

乐观悲嚼着在路口买的煎饼,快行至印制行时,又看见门口聚着一群人。有人远远的看到乐观悲,挥着手喊着:“公子,公子,我们来交钱领报了~”

乐观悲开了锁卸了门板,赶紧让孩童们进屋避寒,发财也在人群里,熟门熟路的帮着维持秩序,孩子们聚在堂里比前两日规矩了许多,小组长们聚在前面,其他人在后面。乐观悲拿出登记册,让发财帮忙核对,先把来交款领报的进行了清对,算上发财,这次回来领报的有七八组人,其中好几个组都是领了二十份的“老组长”。领好报纸的组长们,给乐观悲打了个招呼,便带着组员跑出去卖报了。发财倒是没着急,领了报纸,让自己的两个组员拿上一些出去了,自己倒是留下来给乐观悲帮忙。今天又有一些新增的想来卖报的孩童,有了发财帮忙登记和讲解规矩,乐观悲倒是一些空闲了下来。过了一会,东家来了,乐观悲交代了发财一声,便和东家行至后院去沟通新的一期制版。

不知道什么时候发财忙完了也跑到了后院,跟着乐观悲身边看热闹。乐观悲忙着和东家对底稿,也没制止他,就让他这么跟在身边。等忙完了,乐观悲在门口的水槽里清洗着手上沾染的油墨,对睁着眼睛东张西望的发财说到:“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发财挠挠头,感慨的说到:“公子,原来我们卖的报纸就是这么印出来的。雕刻好这木板,就能把一张纸轻松印制成很多张了。”

“怎么,你想学这印制术吗?”乐观悲笑着说到,“你若是有意向,我可以帮你去跟东家说说,收你当学徒。”

发财似乎意动,但是又摇摇头:“谢谢公子,我现在还是想卖报,挣的快挣得也多。”然后又拍了自己的脑袋:“哎呀,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册子和交的钱,另外还有件事我要跟公子禀报。”从怀里掏出了小册子和一个钱包,递给了乐观悲,然后跟乐观悲说了一件事——原来是卖报的孩童里面出现了地盘之争,有人不按规矩,跑到别的小组范围里去卖报了。事发当晚,因为不知道乐观悲住处,无法找到乐观悲来主持,当时眼看两边要动手了,发财就先出面处理了,“威胁”若是再违规,就取消登记资格,不让再卖报,才把事情压制了下去。早上人多事杂,也没来得及跟乐观悲说,所以他专门等忙完来汇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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